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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锦与后的会面称不上愉快,尤其在水明月刚刚退出、后心情不佳的情况下,更别指望着会出现什么慈孝的画面,但也不会过于冷场,两个人一应一答的,都有点例行公事的意思。
后原是没什么心情见佟锦,但又知道永兴帝因为验身一事对佟锦心存愧疚,所以近来恩宠非常,便不愿让皇帝觉得自己有意薄待这位年不出的和圣公主,故而才让她进来。
佟锦一直是希望能与后重归于好的,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后心不在焉,她便也不再刻意表现,以免引得后不耐。
两个人闲闲地叙了一阵话,佟锦因还要去见永兴帝,便起身告辞。
后也不留她,只在最后道:“温雅这阵身不爽,你见过皇上后也去看看她吧。”
佟锦答应下来,正要退出正殿的时候,便听殿外一声尖叫,惊动了所有人。
后脸然猛然沉下,悦竹姑姑当即朝外喝道:“哪个奴才如此不知规矩!”李公公也急忙奔出门外,去一探究竟。
不管是谁,在寿安宫发出这样的声音,都免不了个惊扰后的罪名。
没一会,面色微白的李公公带着一个宫婢打扮的小姑娘回来,那小宫人浑身发抖,进殿便瘫在地上,连请安都忘了。
悦竹姑姑皱了皱眉,“平安,你做什么?”
后也认得这叫平安的小宫女,是年前才入宫的,分配到寿安宫来,平日里替后照看后爱猫雪弥。
平安瘫在地上,面色灰败无比,双唇抖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起来是吓坏了。
李公公神色难明地瞥一眼佟锦,快步到后跟前,低声道:“后,雪弥不知吃了什么,已经没救了。”
后本是挨歪在软垫上的身立时坐直,“什么?”
李公公低声重复一遍,后面色一厉,伸手就把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连只猫都看护不好,你这奴才留之何用!”
平安依旧瑟瑟抖抖语不成声,李公公看着也觉得可怜,可又没有办法,雪弥是进献给后的,通身洁白如雪,难得的是性温顺,与后为亲近,不像普通猫儿那样待人凉薄,后为喜欢,只伺候雪弥的宫人就派了四个,平安是负责带雪弥散步的,算算时间,正是该回去的时候,没想到经过前庭时出了这样的差错。
平安只有十二岁,年纪还小,被后一喝,惊恐交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后,后……雪弥是吃了门口食盒里的东西……奴婢以为装在盒里的一定没有问题……后饶命……是那些糕点有毒……”
门口的食盒……佟锦面色一肃,立时朝李公公望去,便见李公公神色不明地回望她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去。
佟锦心中一紧。
此时后已让人将那食盒拎了进来,正是佟锦带入宫的那个,此时盒盖大敞,里面一碟点心已胡乱散开,留着被猫儿偷吃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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