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这次可真是一石数鸟啊!
送罢了安家一行人后,佟锦没有过多停留向老夫人告辞,老夫人面色不善地道:“上次面见平安王妃你已极为失礼,想不到这次竟更变本加厉!”说着打量佟锦身上难得的鲜丽色彩,眼中划过明晃晃的厌恶,“直到我寿辰之前,你都不要出来了,免得再做下什么失礼的事,丢人现眼!”
“是。”这次的暗亏佟锦吃得相当憋屈,也相当不服,她亏在资讯量太少,如果能一早掌握安家人的喜好动态,她定然不会像现在一样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另一个吃亏的地方就是绮玉,佟锦一直以为像绮玉这样的丫头不聪明,好嫉妒,就算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个无用的间细,总好过柳氏再派个心思细腻的来,所以不如留着她,何必费心去对付她?可万没想到,今天就在她身上栽了跟头。
还有舒云,她身边的大丫头只有两个,今天全都跟在她身后,绮玉的所为,舒云没理由看不到,可直到此时,直到她回到金纷园,再次禁足之时,舒云也没有丝毫揭发绮玉之象,这更让佟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有时候,不做为,比不忠心更严重,佟锦从一开始就知道舒云的态度,可她对这两个大丫头都选择暂时不理,所以才有了今天惨痛的教训。
“姐姐今天的举动好精彩啊!”
佟锦回到金纷园不久,已换了装束的佟玉帛和柳思思便进了金纷园的院门。
“不过姐姐示好也不分个场合,大庭广众就**,传到外人耳中,止不定怎么说我佟家的女儿不知廉耻呢!平白的连累了我。”
要是平常佟锦还能把握一下尊老爱妹的美好品德,跟她逗逗嘴,可此时正憋得出火,哪能听她调侃,当下把脸一沉,“你姨娘没教你吗?得了便宜不要卖乖,人冲动起来,可是什么都敢做的。”
佟玉帛在佟锦身上吃过亏,听了这威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胆怯,气急败坏地怒道:“这话该我和你说才对!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和你娘一样,都是……”
“都是什么!”佟锦面色陡寒上前一步厉喝道:“佟玉帛,你敢毁谤当朝公主不知廉耻?你好大的胆子!”
佟锦与佟玉帛同是一般的年纪,可同是发怒,佟玉帛只带了恼怒与女儿娇态,佟锦身上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狠厉与威吓,虽然这份气势尚显稚嫩,但已非佟玉帛可以面对的了。
“你、你胡说!我什么也没说过!”佟玉帛自知失言,急急否认。
“嘁!”佟锦面带讥讽,“没种承认就管住自己的嘴,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不是时时都有人教你的!”
佟玉帛被佟锦突来的“污言秽语”臊得面红耳赤,恨恨地一跺脚,也不管柳思思,自己跑出了金纷园。
佟锦瞥着柳思思,“定北侯府韩老夫人的寿辰在即,那日定会有许多达官显贵和宗室出女出席,你就不想去开开眼界?竟还跟着她到我这来讨便宜,真是蠢到家了!”
柳思思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又有些探究,小心地问:“韩老夫人的寿辰……锦表姐也会出席?”
佟锦哧了她一声,没有回答,转身进屋去了。
“真是痛快!”
佟锦刚进屋,锦娘就等不及地感叹了一句,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显然是觉得刚刚驳斥了佟玉帛,给她出了多年的恶气。
“这叫哪门子的痛快?”佟锦狠狠地出了口气,今日之争在她看来,不仅不痛快,还万分窝囊,否则就不是佟玉帛上门来看她的笑话了!
“真是烦人!”佟锦连做几次深呼吸,还是甩不掉心里的憋闷。想到安家一行人临走前的防备目光,就像生怕她黏上他们家那个“年少天纵”的安允之一样,柳氏还火上浇油地说她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一遍遍的明示暗示,实在让佟锦气郁难平!
锦娘这时问道:“阿锦,你……是不是觉得安家表哥是个不错的对象?”
佟锦长出一口气,暂时放下心中郁闷答道:“安家的确是个好选择,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柳氏定然不会给我安排什么好婚事,与其到那个时候再去想对策,不如提早准备。”
锦娘沉默了一会,又小心地问道:“那你对安家表哥的印象如何?你……你喜欢他吗?”
锦娘这段时间渐渐习惯了佟锦的言语无遮,喜不喜欢的话也能说出口了,放在以前是万不可能的,看今天佟玉帛听到“没种”的反应就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就算可恶,也还是相当纯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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