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允之英俊的面上染了一丝薄红,垂下眼去不与佟锦对视,半晌轻一抿唇,“你……是想嘲笑我吧?那件事,你听说了是吧!”说着话他突然有些激动起来,面上的神情似难堪,还有些不忿。
他说的是他说梦话叫她名字的事吧?盯着他涨红的脸庞,佟锦真想好好损他一顿,就像当初他不分青红皂白要“教育”她一样。
“我不知道你居然恨我恨到了那样的地步,连做梦都念念不忘。”佟锦稍加斟酌,慢慢开口,“上次的事就当是我说得过份吧,给你造成心理创伤了,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哪能只怪我一个人呢?”
安允之微微一怔后急着想要开口,佟锦摆摆手,“算了,这次就当扯平了,以后别做梦诅咒我了啊!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最后一句话才算是说出了佟锦的心声。
佟锦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这个美啊,她的德简直tm高尚了!
佟锦自认为深刻地了解了安允之,就是个小p孩儿,得不到的拧着来的才是好的,其实也对啊,安允之才十八,对于一个已经大毕业的老黄瓜来说,他不是小p孩儿是什么?再说了,他们之间本也没什么大仇,何必落井下石,再给这未来之星心里蒙上什么阴影呢?
后来在席间再见到安允之,安允之果然一扫刚刚的颓然之气,只是偶尔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幽怨,佟锦都打着激灵无视了。
那日之后,佟锦就再没见过安允之,也没再见过里吹飞,倒是柳思思常来,来了也不去找佟玉帛,反而常扯着她话家常,十句话里有八句是拐着弯夸里吹飞的,烦得佟锦带她去找了两回潘珍珠。在潘珍珠的刻薄言语和不留余地下,思思姑娘也抗不住,终于减少了来探望佟锦的次数,让佟锦好生感激潘珍珠。
“我这样还行吗?”
正月十六,佟锦一大早就被潘珍珠揪起来,替她参考搭配。
佟锦半闭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地,“行,好看。”
潘珍珠登时怒了,伸手推了佟锦一把,“你醒醒!”
佟锦不防之下险些被她推到地上,心里也带了怒气。不过,她忍着,她等着看潘珍珠欲哭无泪的好戏。
“我说……”佟锦这会倒是真的在认真帮忙参考了,“你最近又见过韩林吗?你问他那银的事了吗?”
“没有,我哪有机会见他?”潘珍珠坐在妆台前对着镜左照右照,总是不满意,回头与佟锦道:“这铜镜照的总不清楚,你把你那水银镜拿过来罢。”
佟锦有一面水银镜,开始她还以为这玩意是普遍的,后来才知道这东西的珍惜程,以佟玉帛在佟府的受宠程,也没能弄上一面。她这面则是揽月公主的赔嫁,是老皇上赏的,包括佟锦现在用的全套家俱,无一不是精工细料上上之作,公主一股脑的都给了佟锦。
佟锦笑笑,“我那镜借给玉帛了,等她还我再给你拿来吧。”
潘珍珠撇了撇嘴,“你真是没用,被你那庶妹吃得死死的,真不知道那天你和我对恃的劲头跑到哪去了!”
佟锦这段时间在她面前做惯了受气女的形象,也不反驳,只好脾气地笑笑。
“我年前倒是见过他,问他这件事,他像是一头雾水似的,因那时还有旁人,我也没有深问,但总是觉得不妥,听说最近京里出现了一批拆白党,专冒充贵人去骗人,你可别……”
佟锦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潘珍珠不耐烦地挥挥手,“又是这话,从年前说到年后,你也不嫌烦。我干脆与你说了吧,韩林用这银是想入股八仙楼的,又不愿让家里知道,这才找的我,这是他亲口与我说的,后来找我拿银票的是韩林身边的小允,我瞎了也认得他,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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