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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平和郭老看到,笔记本上写着“崔老板”三个字,还有金额。金额是八百块钱(按照二十天算,每天四十块钱)。
“本来,他应该住到十一月十八号,可他十七号晚上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男人补充道。
“崔老板走的时候,也没有跟你们打招呼吗?”
“没有,蹊跷就蹊跷在这里。他是不辞而别。他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们不曾怠慢过他,他也很满意,在我们看来,他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知道人事的人。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以为他可能还要住几天——刚开始就没有把时间说死,他只说暂定二十天,如果我们把房子租出去,万一他再跑回来,岂不尴尬——所以,我们等了两天,二十号才将房子租出去。”买女士道。
“他的房钱是先交的吗?”
“他出手很大方,房价是我们开的,他没有还价。住进来的第一天,他就把房钱交了。说是先付二十天的房钱,但真正住在这里,只有十一二天,有时候,他夜里根本就不回来——总而言之,他这个人很神秘,整天神龙见尾不见首。”
“他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呢?”
“什么东西都没有落下,他住进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手提背包——就是那种既能拎,又能背的皮包,比一般的手提包要大很多,他每次出门的时候,手提包都是随身带着的,生怕有人偷他的东西。”
值钱的东西可能都在手提背包里面。
“乌衣巷赵实朴的老婆蔡冬菊,你们认识吗?”
“认识。这夫妻俩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们这一带的人都知道。”
“蔡冬菊到你家来找过崔老板吗?”
“不知道。”
“有人看见她到这里来过。”
“即使他来过,我们也看不见。”
“这是为什么?”
“我们只管租房子给客人,客人带什么人来,我们不便过问,有些人之所以选择我们这样的旅馆,看中的就是这一点,他们不希望别人在意和窥探他们的。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崔老板住在这里的时候,隔一两天,就会有一个女人到这里来。可能还不是一个女人。”
“难道这些女人化了装,所以,你们俩认不出她们来?”
“不是这么回事情,那些女人来的时候,都是在更深人静的时候,这时候,我们已经上床睡觉了,是崔老板开的门;每天早上天要亮未亮的时候,女人就走了,而这时候,我们还没有起床呢。”
向守恒看到蔡冬菊的时候,是在凌晨五点半钟左右,正是天要亮未亮的时候。
男人补充道:“那蔡冬菊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在我们这一带,认识她的人有很多——我说一件事情,你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蔡冬菊在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着母亲做这种事情了,一九七四年夏天,那蔡冬菊母女俩就被红卫兵挂牌子、戴高帽、光着脚游过街,因为这个缘故,认识她的人才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