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霍鹏举在我家喝喜酒的时候,当时,他喝了不少酒,他这个人,只要喝醉了,就会不停的说话,而且口没遮拦,什么话都往外说,霍鹏举不是在国民党的部队里面当过营长和团长吗,后来,他看形势不好,就向解放军投诚了。在当营长的时候,有一次,他和八路军战,一个营的人死了一多半,八路军吹响冲锋号,朝他们阵地冲过来的时候,霍鹏举把一个士兵身上的血抹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然后往战壕里面一趟,八路军打扫好战场以后就离开了,等八路军走远以后,霍鹏举从地上爬起来,借着树林的掩护逃跑了。霍鹏举在战场上会装死,在牢房里面装死也不是什么难事。”窦三爹道。
“在运霍鹏举的尸体的时候,您有没有接触到霍鹏举的身体呢?”
“把霍鹏举运回完颜村的时候,在抬霍鹏局的尸体的时候,我摸了一下霍鹏举的小腿肚——我是乘霍家人不注意的时候摸了一下——抬尸体的时候,霍家人一起上,根本上不让我们靠边,之所以让我们一块去,恐怕是让我们做一个见证吧。”
“霍鹏举的小腿肚怎么样?”
“你们猜怎么着?”窦三爹神情凝重。
“三爹,您快说。”
“到完颜村来报信的警察说,霍鹏举半夜就断气了,照理,过了几个时辰,霍鹏举的尸体早就凉了——硬了。可霍鹏举得小腿肚软软的,虽然不热乎,但不是凉凉的——我和知秋他爹经常干入殓的活,死人身上是啥温度,我还是能摸出来的。”
“霍鹏举一定服了什么药,是一种能使人处于昏睡状态,又摸不出呼吸、摸不着脉搏的药。”郭老道。
“这就对了。”
“此话怎讲?”
”霍鹏举的舅舅裘治国在城里面开药店,裘治国最早是一个江湖郎中,在老城南地区颇有点名气,后来在霍庭基的帮衬下在夫子庙开了一个药材铺,同时坐堂给人看病,如果有舅舅裘治国掺合,霍鹏举想装死,骗过警察局的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如果霍家使银子买通警察局的人的话,那就更容易了——这种可能不是没有,霍鹏举他爹霍庭基和警察局的局长的关系非同一般。裘治国最擅长的就是配药。只要能把霍鹏举捞出来,下面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还有一件事情,也很奇怪。自从霍鹏举死后,裘治国经常往霍家跑,过去,裘治国很少往霍家跑,最早,霍家人生病,都是找李家堡的李郎中,第三年,裘治国过世,李郎中接着往霍家跑,本来,霍鹏举的老婆身体一直很好,裘治国死了以后,霍鹏举的老婆身体开始出问题,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可霍鹏举老婆的病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