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到柳叶渡,大家用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走到八角草亭的时候,船老大正准备收跳板。
“柳老四,等我们一下。”刘大强冲着码头大声喊道。
柳老四就是船老大,他的年龄在五十岁左右,个头不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但身体非常壮实,这单从他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肚上的肌肉就能看出来。
柳老四放下跳板,直起腰:“刘公安,不着急,我等你们。”
渡船上有十几个人。
码头是几级石阶,跳板一头搭在船头上,一头搭在最后一级石阶上,跳板长一点五米左右,宽四十公分左右,跳板两头箍着铁丝,跳板上还钉了一些长铆钉(是用来防滑的)。
柳老四将四个人一一扶到船上,然后收了跳板,拔起插在渡船外弦边的船篙,在石阶上一磕,船便离开了河岸。
船上有人认出了刘大强,让出几个座位给四个人坐。
在船两边,各有一个宽三十公分宽的内船舷。
“刘公安,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啊?”柳老四一边撑船,一边和刘大强搭讪。他手中的船篙长有七八米的样子,随着渡船的前行,船篙吃水线不断上移。刘老四的身体和水面的形成的角度也越来越小,船快到河中央的时候,七八米长的船篙在水上的部分只剩下一米左右,到河中间的时候,柳老四的身体几乎贴到船的甲板上。
“我们到花神镇去。”刘大强道。
“师傅,这条河很深吗。”欧阳平道。
“可不是吗?河水确实很深,河中间有六七米深,这一段还算比较浅,往两边走十几米,水深至少七八米。”
郭老的判断是正确的,河中间的水确实很深,难怪一些小木船只在贴近河岸的地方行驶呢。
“师傅,这过河的人不少吗!”郭老道。
“是啊!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一段就我这么一个渡口,来来往往的人又多。”
“夜里面总可以歇歇吧!”郭老想了解一下渡口夜里面的工情况。
“夜里面,过河的人不多,但都是有急事的,不是过河看病,就是过河有要紧的事情,只要有人招呼,那就得随喊随起。”
“你就住在码头吗?”
“我住的地方在那——”柳老四用手朝河对岸指了指,在街对岸的几棵大柳树下,有一个小木屋,木屋一半在河岸上,一半悬空,悬空的部分是由十几根木桩子支撑着的。
“照这么说,你夜里面睡觉很少了。”
“可不是吗?只能眯瞪一会,最多半个小时,就有人在河边招呼。”
“柳师傅,你在这渡口撑船,夜里面有没有船在河面上经过呢?”
“有啊!即使深更半夜,也有船过往。”
“都是一些什么船?”
“都是打鱼人的船。”
“打鱼人的船?”
“对,这柳叶渡,就有两家打鱼的,汛期一开始,江水一上来,他们就在河边架网打鱼,过去,在这条河上,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能架网打鱼,现如今,只能在夏天架网打鱼了。”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