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风,请稍安勿躁,为了把你请到这里来,我们可没少做功课,你是一个成人,又是一个知名人士,其智商应该高出常人许多,你应该明白,公安机关绝不会随便抓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戴这副手铐的。”
陶雅风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浮肿的眼袋也随之蠕动起来。原先还比较放松的刀条脸突然紧绷起来,他对欧阳平的话开始有反应了。
在陶雅风右眼下方果然有一大一小两颗黑痣。
“西方之所以发达,是因为性上面的解放,没有性的解放。就没有创新,这是你说的吧! 西方之所以发达,就是因为性的解放,被传统所禁锢的大脑和**是不可能有创新精神的。这也是你说的吧!做艺术要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艺术掺不得一点邪念,要怀着一颗纯洁神圣的心灵。这还是你说的吧!你到国外走了一圈,就学了这么一点东西啊!”
“在西方,性根本就不涉及道德的问题,和法律更扯不上。”
“你不要忘了,这是在中国,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人打着艺术的幌子,做蹂躏妇女,发泄兽欲,践踏法律的勾当,无耻之尤,人面兽心,竟然还振振有词。先让女孩子做你的人体模特,然后再让自己做女孩子的人体模特,一步一步地将女孩子骗到自己的床上,引入自己的怀抱,恣意摧残女人的**和精神,以满足自己的兽欲,这就是你所谓的性解放?”
“我又没有强迫女孩子脱衣服上床。”
欧阳平从皮包里面掏出一份谈话记录,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手在谈话记录上用力拍了两下:“这是翟秀颖诉说的情况,我们已经对她身上的伤进行了取证,”欧阳平又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从档案袋里面倒出五张照片,“你看,这就是翟秀颖为我们提供照片。”
“你们把翟靓颖叫到这里来,我要当面和她谈。”
“你省省吧!你以为翟秀颖还想见到你吗?当然,如果我们需要的话,她会出现在法庭上。”
“单凭这点东西,你们想治我陶雅风的罪,我看很难。难道翟秀颖没有跟你们说我们已经接触了好几次了吗?”说到这里,陶雅风的嘴角上闪烁着得意的微笑。
“陶雅风,这说明你没有仔细听我刚才说的话,为了抓捕你,我做足了功课。你从十五年前——在晓庄师范当助教的时候,就开始祸害女孩子了,你可能不知道,为了把你这个魔鬼绑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们可费了不少心思。”
当欧阳平提到“十五年前”,特别是提到“晓庄学院”的时候,刀条脸突然变得更长更窄更灰暗了,原先顺到耳朵后面的长发挪到耳朵前面来了。
“陶雅风,我们再让你看一样东西。”
欧阳平又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他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份谈话记录和十几张照片。
陶雅风没有抬起头——长发遮挡住了大半个脸,他从欧阳平话里面听出了一点东西。
“陶雅风,抬起头来,你不是要证据吗?请看。”欧阳平从桌上拿起一份谈话记录——就是欧阳平和雷晶晶母亲那份谈话记录。
欧阳平走到陶雅风的跟前,调侃道:“既然你不愿意抬头看,那我就拿到你跟前来。”
陶雅风微微抬起头:“看什么?”
“陶雅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陶雅风二目呆滞,刀条脸开始扭曲,并严重变形。
“我们已经和雷晶晶一家人接触过了,雷晶晶,你总该能记得是谁了吧!”
陶雅风改变了一下坐姿,之前,他的坐姿一直没有改变过,被捕的时候,他的下身只穿着一条长裤,上身穿了一件花衬衫,脚上没有穿袜子,人在正常的情况下,可保持体面的仪表,但有时候就顾不上了。这时候,我们再来看陶雅风,几个词就可以准确概括:猥琐,可怜,可悲。
“这十几张照片是雷晶晶的母亲亲自拍的,这是你残害雷晶晶的铁证,当你得知雷晶晶的父母要告你的时候,你其亲自跑到苏州去,想用五万块钱堵雷晶晶父母的嘴。”
陶雅风的脑袋完全耷拉下去,长发遮挡住了整张脸。
“陶雅风,你也许觉得这些证据还不足以把你送上法庭,那我就再让你看两样东西。把头抬起来,现在,你开始就怂了,现在还不是你怂的时候。一个人,要敢于承担自己做过的事情。退宿和回避是没有出路的。”
大概是欧阳平的话起用了,陶雅风慢慢抬起头,直起腰。
韩玲玲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站起身,递到欧阳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