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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车。虽然他用东西把标志和号牌遮挡住了,但我对车子的型号印象很深,也很熟悉——那肯定是一辆奔驰车——我自己也有一辆奔驰车——他是瞒不了我的。”
一清住持有一辆奔驰牌桥车。
“卖主多大年龄?”
“四十岁左右。”
广戒的年龄就在四十岁左右。
“是胖子还是瘦子?”
“是一个胖子。”
广戒就是一个胖子。
“此人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征?”
“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香火的味道——就是寺院里面特有的味道。”
广戒就是一个僧人。郑书生的感觉是对的,同志们在和灵光寺的僧人接触的时候,确实能闻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味——这种气味只有僧人的身上才会有。
“你刚才说,卖主交易的时候化了装,他是什么装扮?”
“他身穿一套西服,头上戴一顶鸭舌帽,西服非常合体,帽子有点不伦不类。”
“什么时间,你还能记得吗?”
“记得,是九月底,十月初,当时的气候还没有到戴帽子的时候。”
穿西服,戴帽子,确实有点不伦不类;九月底,十月初,戴帽子,季节不对,更加不伦不类。
广戒是一个和尚,身上的衣服无论怎么穿,如果不把光秃秃的脑袋藏起来,和尚的身份是藏不住的。
“如果我们把卖主带到你的面前,你还能认出他来吗?”
“肯定能认出来。你们已经抓到他了?”
“对,我们抓了两个人,一个是灵光寺的住持一清,一个是灵光寺的僧人广戒。”
“一清住持?你们把一清住持抓起来了?”郑书生一脸惊讶。
“郑书生,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一清住持?”
“我和一清住持有比较深入的接触。”
“比较深入的接触?你跟我们详细说说。”
“这——有些难于启齿。”郑书生面露难色。
“郑书生,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刚才也曾答应过我们。”
“我到荆南以后,认识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应该是郑书生的姘头。
“前面,我们谈的很顺畅,也很愉快,希望你继续保持下去。”
“我们还有了一个孩子,她的父亲去世以后,我捐了一些香火钱,在灵光寺大雄宝殿求了一个佛龛,把她父亲的遗像和牌位供奉在了佛龛里面,还做了一场法事——那场法事是一清住持亲自住持的。”
由此看来,笔者一开始关于灵光寺与时俱进,开发出许多赚钱项目的叙述并非闲来之笔。在灵光寺的大雄宝殿和观音大殿里面,确实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佛龛。施主要想在那些佛龛里面摆上自己亲人的遗像和牌位,是要花大价钱的。
“你捐了多少香火钱?”
“六万。”
五万块钱,在一九九五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一清住持一定是从郑书生的身上闻到了什么味道。
灵光寺单从佛龛上就赚了不少钱。一清果然是一个敛财的高手。
“一清住持知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应该知道。”
“他知道你从事倒卖文物的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