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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相由心生。欧阳平觉得这句话有点违心和主观。但欧阳平有理由相信:这句话非常适用于一清,看到一清的面相,尤其是看到他的鼻子,一般人都会心生忌惮、不寒而栗。不要说让一清演反面角色,就是让他演魔鬼,根本就用不着进行造型上的处理。年代太久,蛇会成精,人会成妖。
一来二去,欧阳平已经清楚: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一清最不愿意触碰的东西,这就是一清的软肋和死穴。
关于过去,欧阳平还要触碰下去。但欧阳平分寸拿捏的很好,只是触碰,并不把疮疤揭开——现在还不是揭开疮疤的时候——这张底牌在关键的时候才能打出来。
“一清,说出你的年龄。”
“一九二四年生人。”年龄和过去那段腌臜的历史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一清回答的比较爽快。
“你是哪一年出家的?”
“十八岁那一年。”
这个时间和同志们了解到的情况是一致的。
“籍贯?”
一清装没有听懂样样子,木然地王者欧阳平的脸。
“说出你的籍贯。”
“恕贫僧耳拙,没有听懂你的话。”一清又开始装傻充愣了。
“就是你的出生地,出家时,你从什么地方来?现在,你应该听懂了吧!”
一清应该是听懂了,但他陷入了沉默。他的脑袋和肩膀抖动了一下。两颗眼珠在不大的眼眶里面转圈子,他在犹豫,他在挣扎。
“你不愿意说,还是我来帮你说吧!你的籍贯是安徽亳州,对不对?”
听完欧阳平的话,一清的脸上立刻笼上了一层灰色,手中的佛珠完全停止了转动——此时,一清连转动佛珠的心气都没有了——从此时开始,那串佛珠永远定格在了一清的手腕上——他也意识到佛珠和他的身份已经不相符了——包括他身上的僧袍也有点不伦不类了——但他暂时还得穿在身上,人不能没有衣服——一张人皮是少不了的,这串佛珠,一清可是转了大半辈子。所有的禅理和佛法,一清都是在这串佛珠的转动中参悟的。这串佛珠和这身僧袍糊弄别人可以,但在同志们的眼里不过是戏服和道具而已。
欧阳平看了看冯局长和刘大羽,然后道:“一清,我们就不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缠了,我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听完欧阳平的话以后,一清的表情立刻变得舒缓平静起来。
欧阳平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观音送子’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好好跟我们说说啊!”
“‘观音送子’是自古以来的说法,老百姓信这个,无非是个愿望而已。”
“‘观音送子’确实是自古以来的说法,可就怕有人打着‘观音送子’的幌子行淫邪之实。”
“贫僧听不懂你的话,有话不妨直说。”
一清并不知道广戒已经被捕,更不知道广戒已经和盘托出。
“你和西马村的王世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