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一旁树枝上的煤灯啪嗒一声发出声响,云惊澜伸手将那画接了过去,这便是伽莲吗?虽然眉目十分相似,但明显母亲更为好看一些,只是可惜这样一个人,她却没有见过,若她还活着,该多好呢。
“这幅画能送给我吗?”
“陛下还说了,若姑娘想要这幅画要亲自去同他讨要才行。”
说了半天还不是想请她回去而已,云惊澜将画像重新卷了起来,有些耍无赖道:“若我偏就不给呢?”
“姑娘以为现在没人来阻拦是因为宫中无人吗?”
她气结,这话说得还带威胁了,“难道你们就不怕我将这幅画给撕毁了吗?”
“姑娘舍不得的。”
对她分析得还真是够透彻啊,她气鼓鼓的快要炸开来,幸好被楚慕寒抱住了肩膀,“反正都还没出皇宫,去看看也无妨,你不也不甘心的么?”他知道即使这一次云惊澜出了宫,待她想明白了,怕还是要找中州王算账的,她本就是这样的脾气,若是在外人身上有这毛病,他必然厌烦不已,可当这股倔劲落在她身上时,他怎么看都觉得万分欣赏。
云惊澜冲着那内侍冷笑了一声,“不就是要让回去么?公公带路吧。”
那人重新提起了油灯,转身便折返回去,云惊澜同楚慕寒便跟在了他身后,依然是同一个地方,同一条路,不同的是这次带领他们的却是一名内侍,这位内侍还十分的自觉,待他们进来内殿,便将合上了。
云惊澜看了身后的门一眼,抱着画卷径直走向了内殿,中州王瘫坐在座位上,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气势,他的年纪也不算大,却不知为何看起来却似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比承启帝还要惨的模样。
这一次她连基本的行礼都免了,径直将这副画放在了桌上,双手撑在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知道陛下又将我们叫来所为何事?”
见她这副模样,娄箫却难得挤出了一丝笑意,她这个样子倒真的像极了伽莲,那个他穷极一生都没有再找到的人。
“你娘她……还在生我的气么?所以她不肯来见我?”
云惊澜如同见鬼一般看着他,“她死了了很多年了,你不知道吗?”
“你说什么?!”他猛然站起身来,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寻她,可却一直寻不到,他便怀疑她已经离开了中州,可不管如何他却从未想过她早已经不再这个尘世间了。
云惊澜却垂下了眼睑,“我从未见过她,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她便死了。”
他的双手开始难以遏制的抖动起来,他先伸手去抓住眼前的人却连将手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是怎么死的……”
“她同红姨娘离开中州后便逃往了天月,只是陛下的追兵一直没有退下,因为怀孕她不得不四处躲藏,加上没有银两,吃不饱……想必也照顾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