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板愣了愣,“大、大师不愧是大师。”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成了哭丧脸,朝着窗外无助伸手:“大师,您的卡号是多少来着,我没记住!”
雨还在下。
楼延被傅雪舟抱着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直到傅雪舟跳楼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着傅雪舟,看到了傅雪舟略略勾起的唇,在昏昏雨水之中,他束起来的银色高马尾在空中飞扬。
冷凝感和厚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在此时竟变得有些鲜活意气,傅雪舟看起来倒真像是个恶作剧成功后的年轻人了。
楼延却不喜欢这个姿势,他浑身一僵,随即就挣扎着要从傅雪舟的怀里下去,“放我下来,傅雪舟!”
周围的风景飞速往后逝去,雨水不像是落在他们的脸上,而像是他们主动去扑上去让雨水淋上自己。疾风把楼延这句话割裂成了四分五块,但抱着楼延的傅雪舟没错过一个字,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一楚。
这样神情大变,破口大骂的楼延终于没了在别墅里面对傅雪舟时那碍眼的平淡,傅雪舟瞥了怀里人一眼,嘴角勾得更深,非但没有放开楼延,反而将抱着楼延腰部和双腿的手收得更紧,慢条斯理地道:“不是你说挺累的吗,我抱着你不好?”
楼延没想到他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自己,不由一噎,恼羞成怒道:“我累不累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再说最后一遍,放我下来。”
傅雪舟冷嘲道:“‘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楼延:“……”
他被气得闭上了眼睛,浓黑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雨水打在楼延的面容上,顺着白皙面颊蜿蜒流下,好看又动人,遮掩住楼延掩盖在其下的冷意。楼延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勾住傅雪舟脖颈的手臂用力,借此直起身,凑到傅雪舟耳边低声警告,“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跑,速度不比你慢。我会配合你当你的助手,你特么也别闹了赶紧去救宋雨然,你也不想那七百万打水漂吧?”
挣扎不了就迅速换了话里的要点,且抓得点一个比一个准。傅雪舟漫不经心地想,楼延真的很聪明,而且反应迅速,能屈能伸。与此同时,除了楼延说话的内容,傅雪舟的一部分心神也分给了楼延说话的那张唇。
那张唇若有若无地贴着傅雪舟的耳朵,温热的吐息带起的瘙痒比刺穿耳膜的疼痛更让傅雪舟难以适应。如果不是知道楼延不会这么做,傅雪舟都会以为这是楼延隐晦而又致命地撩拨。傅雪舟喉结微动,他想起了昨晚的床上,楼延将唇肉咬得充血可怜,汗水打湿枕头却死死压抑着一切声音和动静的模样。
他当时对楼延心存着一分怜悯,于是没有故意将手伸入楼延的唇内拨开他的唇,强行让他泄露低吟声音。现在回想起来,傅雪舟忽然有些后悔——在床上,那一分怜悯显然是多余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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