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多基层干部來说,到县里开会,不分大会小会,不管政协会议还是人代会,开会只是形式,乘际攀人情拉关系才是主要“工作”。
“两会”开幕式结束后,向天亮带着丁文通赶到了南北茶楼。
这一次,向天亮把县委组织部长肖子剑也请了出來。
肖子剑是和邵三河一起到的。
五楼的大包间里,向天亮起身迎接肖子剑和邵三河。
肖子剑很少出入这种场合,今晚算是破例,向天亮帮他解决了儿子的工作问題后,他的立场就明朗化了,能陪着向天亮和这些新提拨的干部吃饭,也是对向天亮的支持。
“肖部长,今晚是我请客,你能來我很高兴啊。”向天亮笑道。
肖子剑微笑着坐下,“不是说好了叫老肖的么。”
“口误,口误。”
指着三张餐桌,肖子剑问道:“你请的客人呢?”
邵三河道:“天亮通知的是六点,现在才五点一刻,他们会准时到的。”
肖子剑目光锐利,看着向天亮和邵三河问道:“你们俩有事?”
邵三河把赵大刚、钱子坤系列案叙述了一遍。
“老肖,天亮和我当时就决定,把钱子坤留下的照片和带子都销毁了,但是,钱子坤人还活着,他的嘴还能说话,所以,难保将來那些被他敲诈过的干部不被外界知道,一旦名单外泄,即使照片和带子沒了,但影响一定还是巨大的,会对滨海政坛造成不可估量的冲击,天亮和我是吃不准啊。”
肖子剑哦了一声,一时沉吟着沒有说话。
然后,肖子剑笑着问道:“张书记和陈县长怎么看?”
向天亮笑着说道:“他们还能怎么看,他们也是受害者,他们在住院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送过礼,我看你们这些领导中,也就是你老肖和卢海斌部长沒有成为受害者。”
“我身体好得很,这几年沒进过医院。”肖子剑笑道。
“所以,你的看法很重要。”向天亮说。
“未必。”肖子剑微微的摇头,“以我对张书记和陈县长的了解,你们即使做得最干净彻底,他们未必相信,他们照样会怀疑你们留了一手。”
邵三河点着头道:“这正是我们担心的地方,为了某种需要,我可以让钱子坤的口供变得干干净,也能原汁原味的保存下來,案子在检察院和法院两个环节上,既可以公开,也可以选择不公开。”
肖子剑嗯了一声,微笑着说道:“这又是讲不政治怎样讲政治的问題了。”
“一语中的。”向天亮也在笑。
邵三河跟着笑起來,“我们讲政治,但还得请前辈教导,我们该怎样讲政治。”
肖子剑看着邵三河笑道:“三河,就冲你这句话,说明你已经很讲政治了。”
“那也得你帮着把把关。”邵三河谦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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