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手,百无聊赖的奈穗感觉有些不对了,对方的棋路不再像之前一样乱七八糟了;怀揣着疑惑,继续下到了第七十五手,奈穗已经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了,对方棋路严整,进退有据,还常常下出一些奈穗第一时间根本察觉不出来的精妙下法,之前下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用上的废棋一个个变废为宝,发挥出了别样的妙用;第一百一十手,奈穗感觉对方只要随便哪一子多进一步,自己的大龙马上就会被腰斩,但是对方却总是停在一些不痛不痒的地方,既不是最好的也不是最差的。尽管如此奈穗还是能感觉到自己在棋盘上已经没有胜算了。百无聊赖,又心有不甘的奈穗,第一次跳出来棋盘的角度,开始观察起了自己的对手。与奈穗冬日里依然激出了一头白毛汗不同,对面那个小子一直气定神闲,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一种名为“鼓励”的意为(奈穗更想说那是一种名为关爱智障的眼神。),如果不是衣着,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战国时期的策士,智慧超绝、提携后进的长者。不论自己每一步想多久,他一定会等上一样的时间才落子,明明早就想好了怎么下了才对,这家伙是在给自己时间长考。这家伙,这家伙,前十九手都是在让子,这,这,这是一盘指导棋。
中盘,精神不济的奈穗表示认输,中盘告负。尽管如此因为关谷故意拖时间的原因,这盘棋依然下的很长,周围已经围了一圈提前下完的同学,指导老师和计时员也在看。奈穗表示投降的时候,目光深邃的关谷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佐为在告诉他后面怎么走之后,就脱离附身瓢去看其他人下棋了。成竹在胸的关谷自然没有把心思放在棋局上,而是和奈穗一样把注意力放在了棋手身上。奈穗也从关谷目光的方向发现了这一点,这个盯着自己胸部看的混蛋,哪里是什么战国无敌的策士、智慧超绝的长者,明明就是一个淫贼,一个贼目硕硕的小贼!
“哼!”瞪了关谷一眼,和老师道别的奈穗也不等关谷搭话,头也不回的出了棋室。
“藤原同学的棋力很强啊,但是规矩就是规矩,后面几天的选拔对弈还是要按时来哦。”又是那位指导老师。
(普通人听不到的小五郎叔叔说:“神奇啊,以叔叔画欧派多年的经验,叔叔敢保证,你刚刚看的那个小姐姐至少也得是b-cup。”)
“不科学啊,小小年纪吃了什么居然会有b-cup。糟糕忘了留电话了。”关谷小声地嘀咕着。
“藤原同学,你在说什么?”
“啊不是,那个老师我是说我最近家里有事,能不能今天一次比完啊?”关谷马上做贼心虚地答道。
“老师倒是很想给你个方便,但是现在时间晚了,其他同学晚上也有各自的事情,没办法和你比试呢。”
关谷到的确是时间不充裕,明天还要去见龙哥的第二位老大解决一些问题,棋院的入学考试如果能一天解决当然是最好的啦。想到了佐为那鬼畜的实力和对下棋的病态渴望,用假身份不怕事大的关谷立刻回道:“棋院入学考试要下七次棋。刚刚那盘指导棋不算,我一次和七个人下,谁都可以,老师你们也可以上。一个小时后,有超过三个人没有人认输,算我输。如果我赢了,就可以直接通过棋院测试,以后上课的时候也可以看情况不来,您看可以吗?”
“你这是要下克上吗,藤原君?你太傲慢了。就算你自认为有职业二段的实力,但是老师也是有职业三段的实力啊。”
“老师您是怕了吗?”
“你说什么?”
......
七盘棋,对手有四个老师,三个学生;七盘指导棋,各赢两目半。学生们大多在三十分钟前后中盘告负,老师们到底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但是也就只有那位职业三段的指导老师撑到了第五十四分钟。没有什么装x不成反被c,老师翻脸不认账的狗血剧情出现。这大概要归功于霓虹国人民一个说不上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崇拜强者,只要你比他强,并且是无可超越的强,他们就会无条件的跪舔。
七局棋下出了一个“免试”通过围棋院院生考核的妖孽,一个有不用按时上课特权的妖孽,这七盘棋是普通的七盘棋,也是意义非凡的七盘棋,它承载了一个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制霸日本棋坛的神话的诞生。和这个妖孽同时代的人必将终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那一天一个名字走进了一小部分人的心里,这些人也相信,不用要多久这个名字叫“一打七藤原小五郎”的少年变回制霸整个棋坛。
指导老师加藤断,依然记得自己那天含泪送走那个可怕的小子的时候,他嘴里哼唱的歌谣:“一打七,一打七,我要一打七。”
多么可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