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絮道:“是的,你的酒量真是惊人呢!你都喝了快三瓶酒了。”
李毅指着杯子道:“再给我倒酒。”
韩絮只得又喊了一瓶酒,继续给他满上。
李毅道:“都说一醉解千愁,我好久不曾醉过了,今天晚上,我倒想醉一次看看!”
韩絮道:“可是,醉酒对身体很不好的。李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李毅道:“嘿嘿,什么心事?还不是因为人生无常嘛!我们敢和人斗,敢与天斗,敢与地斗,就是斗不过命!命叫你三更死,就不会留你到五更!”
韩絮道:“这也太悲观了一点,其实,命运对我们还是很不薄的。让我们生活在这个和平而幸福的时代,不受战乱的祸害,不受灾难的折磨。就算活得短一点,那也是赚了呢!”
李毅一怔,说道:“你是一个知足的人。”
韩絮道:“我的身世也很苦啊,不过,我总喜欢朝好的方面去想。”
她的声调变得低柔起来:“我还没有出生,父亲就和母亲离了婚,但我并不怨恨他们,我还是感恩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高中毕业那一年,母亲因病去世,我本来考上了最好的国家戏院,结果因为没有学费,只好被迫退学。但我并没有埋怨命运的不公。我反而很感激它,让母亲并没有受太多的折磨,很安详的离开了人世……”
说到这里,韩絮已经泣不成声。
李毅还是头一回听她诉说心事,没想到她有这么凄惨的身世,不由得愣住了。
他拿纸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在巨大的苦难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韩絮道:“后来,我报考了楚艺学院,很幸运,被楚校长选中了,她知道我的身世之后,不仅免了我的所有学杂费,还拿钱供我在学校的一切开销。你看,命运给我关上了所有的门,却给我打开了另一扇窗,让我照样可以生活得有滋有味,不受人间一点痛苦。”
李毅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和楚怜心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默契,你也特别听她的话。”
韩絮道:“如果生命真有轮回,那么,我们能重生为人,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哪怕我们只多活一天,比起其它许许多多生灵来说,我们何尝不是赚了呢?现在,我就抱着这样一种心态生活,多活一天,我就多赚了一天!所以,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快乐、不珍惜每一天呢?”
李毅端起酒杯:“为我们今天还活着,干杯!”
韩絮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和李毅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她擦去嘴角留下的一点残酒,说道:“原来,酒就应该这么喝,大碗喝酒,才能感受到酒的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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