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潮生不好对付呀,夏想心想,比起坝县的刘世轩,厉潮生的水平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由此可见,坝县是天高皇帝远,是没人注意的穷县,所以刘世轩为所欲为也没人管。但安县离燕市近,同样是县级干部,因为离省会近的原因,安县的干部的防范意识,就高了许多。
最后方格悻悻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说:“我就是看不得梅书记受人欺负,夏哥,你能帮就帮她一下,我觉得她为人正直,是个好人……”
让夏想没有想到的是,方格刚走,梅晓琳就亲自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向他诉苦。
“夏县长,厉潮生太嚣张了,你不知道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口一个基层干部不容易,工作难,等等,明显是说我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是瞎指挥。”梅晓琳总算在夏想面前找到了发泄口,把他当成了倾诉对象,“这么明显的坑农害农事件,整个安县就没有人知道?就没有人查他?怪事了,他厉潮生就能在安县一手遮天?”
不是一手遮天的问题,是没有证据的问题。夏想可是知道,许多大案要案,在明明知道对方有问题的情况下,迟迟找不到突破口,就是因为证据不确凿。尤其是象厉潮生这样的县委常委,除非有让他无法翻身的证据,否则没人敢动他。县委常委是由市委任命的,都有后台,都有自己的关系网。如果不能一举扳倒厉潮生,就等于得罪了厉潮生的后台,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未来会怎么样,都会留有后手,不轻易分出胜负。
夏想就劝梅晓琳:“梅书记不要着急,厉书记既然在安县能够一帆风顺,从乡长做到书记,还是常委,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他的所作所为,不仅李书记看在眼中,邱县长也是心知肚明,但都没有动他,为什么?就是因为找不到他的把柄。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所以没有人会轻易得罪别人。”
梅晓琳一脸无奈:“我也查不到有用的东西,难道就这样放过厉潮生,我不甘心。想到这么多农民守着一堆卖不出去的苹果,欲哭无泪,我就心里特别难受。”
夏想正在让萧伍暗中查厉潮生,他不相信一个人真有问题却可以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他掩藏得再好,也毕竟生活在社会之中,也总会留个痕迹。但能查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心里也是没底,听到苹果的事情,就心里一动,心想找个事情让梅晓琳做最好,省得她憋得难受,万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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