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两眼龙孔就知道,这份口供绝对是真实的,没有半点伪造,上面列举的事实,件件属实。
但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让调查组查到了真相,明明经手的几个干警都是他的心腹,都跟了他好几年了,不可能轻易背叛他。
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不由他不嘴里发苦,心中发虚,双腿发抖,原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而路洪占也口口声声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发生,谁知才几天就漏底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现在再追究哪里出了差错已经于事无补了,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该如何掩盖罪行推卸责任,因为龙孔心里清楚得很,仅此一事,就足以可以将他打得翻不了身
就地免职还是轻的,少说也要判上几年……
他感觉嘴唇发干,眼睛发涩,双眼无神地看了路洪占一眼,说不出话来。
路洪占虽然也是心中恐慌,但还是暗骂了龙孔一句:傻蛋,现在可不是露怯的时候,现在要做的就是死不认帐。管他什么证据齐全,只要没有民警敢出面作证,就不认可口供的真实性,怕什么?在郎市的地界,对他们没有直接管辖权的一个公安厅的处长,还能拿他一个堂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如何?
他的双起理论可不是白给的,只要在他的权力范围之内,只要他还说了算,任何人都别想在政法和公安系统将他扳倒
路洪占忽然就底气十足了,他咳嗽一声,轻轻地将材料放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口供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是酒后胡话,也许是逼供,也有可能是诱供,甚至是假供词,要有人证才能说明问题。”他赌的就是只要他还在郎市,还是市局一把手,不管调查组是如何问出的口供,肯定不会有人敢出面作证。
路洪占很不客气,相当于直接怀疑调查组的调查结论不合法,于兵脸色一寒:“路局长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置疑省厅调查组的公平客观性?”
路洪占寸步不让:“我尊重调查组的意见,但只凭一个来路不明的口供就得出市局领导故意放走疤脸的结论,显然轻率而不负责任,我不能接受。”
历飞冷笑一声:“路局别急,我刚才拿出的口供只列举了几名干警有协助疤脸逃走的嫌疑,似乎上面并没有明显透露是受谁指使,更没有明确指出是市局领导,您刚才主动说是市局领导,难道是心里有数?”
路洪占一愣,没有意识到刚才说话时竟然有了漏洞,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不由暗暗心惊,都怪夏想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让他时刻提防夏想突然发难或是抛出什么让人防不胜防的证据,没想到一时紧张之下,差点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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