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吧唧吸了口烟,鸭公嗓子答道:“小徐,自从你当上了这个经理,对我们哥几个相当不错,那真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所以我们哥几个也合计了一下,手里剩下的那价值一百多万的苏三山股票,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只要不让我们几个亏太多,什么都好说。”
一百多万才不到三千手,这么点筹码别说想要砸掉苏三山二十个百分点,能让它往下凹一点恐怕都成问题。
徐惠勤尴尬地咳嗽了一阵,喘息着说:“那我真要多谢几位老哥了,呵呵,今天中午我做东,大家好好喝一顿!”
“怎么,今天上午就想把战斗结束了?”中年人乐呵呵地问。
“越快结束越好,以防夜长梦多……那就劳烦哥几个上午就在我这待着,顺便也通知一下你们的助手,这样时机来了也不至于错过,是不是?”
“没得说,能亲眼见识一下你这个大名鼎鼎的操盘手的表演,这可是花钱也看不到的好戏,你赶我们走,我们还要赖在这呢,哈哈……”
屋里各怀心事地笑成一团,外面沈放跟邱清荷则刚刚进了自己房间,正拿张妍今天的穿着开玩笑呢。
上午开盘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苏三山竟然直接被打到四块二大幅低开,成交量比昨天收盘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坐在电脑前看着价格曲线的徐惠勤,也忍不住怀疑那几个老狐狸是不是要把自己逼上绝路。
这种情形徐惠勤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往下打,股价真要一个跟斗栽下去,会带出无数恐慌盘不说,想要再起来恐怕也难如登天,在他的计划中,只要打穿沈放的底价后,能将苏三山在四块一附近全部脱手,这次出手就可以说完胜了,那也是一百多万的纯利润。
房间里,张妍每带来一次股价下跌的消息,沈放就要跳起来好一阵骂娘,等到苏三山又跌了一毛钱,他实在坐不住了,跑到散户大厅跟着其他那些昨天很不幸单子成交的苏三山持有者,一起大喊大叫,貌若疯癫。
张妍以为沈放急了,站在门口不停地拿眼睛打量徐惠勤的办公室,心想如果沈放这个时候怕了,让自己把股票给卖了,那徐惠勤可就真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一脸无奈地看着沈放在大厅里又喊又叫,邱清荷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明白沈放这纯粹是在耍宝,倒也没有因为亏损的急剧加大而沮丧担心。
“这是主力在诱空,兄弟们跟我一起把股票看牢了,可不要被那些地主土豪给骗了去!”沈放好像把自己当成了苏三山做多主的领军人物,在一大群倒霉散户的中间不断鼓舞士气,还别说,除了小部分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偷偷跑去填了卖单,昨天买进了的俱都仍然跟沈放抱成一团。
可能觉得人家一千多万都没跑,我们这些几万块钱的小散户急个屁啊?这样的心理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在一条几乎呈四十五度的斜坡下跌后,苏三山貌似有站稳脚的态势,沈放得意地宣扬自己的精准眼光,还不忘取笑那些把股票卖了的家伙。
十点前后,多空双方在四块这个整数关口展开了激烈的交战,巨大的成交量似乎正在暗中酝酿着什么阴谋,喊叫了半天也没见股价起来的沈放也是累了,喘着粗气跑到邱清荷身边,结果茶水咕隆灌了几口,这才捶着胸口说道:“瞧不出来,清荷你的镇定功夫比我还要好,居然站在这跟没事人一样,没瞧见股价都已经跌破四块了吗?”
邱清荷瞪了沈放一眼,“自打你跑来上海那天,我就知道自己肯定丢掉了话语权,既然你什么都已经拿好了主意,我瞎操心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放宽心等着,指不定你又会凭空创造出一个奇迹来。”
看邱清荷说得轻松,沈放也知道她心理着紧着呢,要不然晚上也不会失眠,“能扛过今天上午,我们就彻底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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