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朦朦胧胧之中,我好像听见有谁在唱歌。兔人青年说。
......你大概是听错了吧?梅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他背对着萨博,对方自然没有看见。
听错吗......萨博闭上眼说:总觉得,不像是听错啊。
那么,优美的歌声。它又是,那么的凄寂。那是母亲唱给孩子的摇篮曲,却同时诉说着别离。
每当回忆起那个韵调,萨博的眼角就会涌出泪水。
......萨博哥哥?
你会唱歌吗,梅森?灰兔人低声问。
不......我就免了。我这豆沙喉外加五音不全
是这样吗?萨博若有所思地道:我还以为......你那个磁性的嗓音,唱起歌来会很好听呢。
梅森彻底沉默了下来。萨博无心的一句话,却似乎触动了那名金发少年。
......燕麦粥马上就要好了,你等一下哦。梅森故作冷静地岔开话题,马上转身逃离萨博的视野。
是说错了什么吗?兔人青年不禁纳闷。
这时候他也听见外面有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丹尼尔这个自来熟的家伙可是毫不知道客套,这就把萨博家当成自己家了。
还没死吧?然后如萨博所预料的那样,丹尼尔从外面探头进来查看萨博的情况。
......没死。灰兔人生着闷气回道:这么快就回来了?骑士团那边没有交予你重要任务吗?
确实是接到了重要的任务,但是以后的事情。丹尼尔含糊其辞:我最近可能会很忙,大概......只能抽出半天时间回来吧。不清楚。我每天只有半天在这里,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梅森也在家里看着啊。萨博哼道。
哼......白银骑士少年压低声音:我最担心的不正是那小子吗。
直到现在丹尼尔似乎还在防范着梅森,虽然萨博不认为丹尼尔有防范那个孩子的必要。
话说回来,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丹尼尔又问。
没有。......为什么要这样问?
丹尼尔看着萨博眼角那隐约的泪光,没有直接回答。
就连灰兔人都觉得尴尬了,他于是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说:......偏要说的话,我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哦?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在天空中飞舞。兔人青年说:总觉得......蝴蝶眼中的世界,比我们看到的世界还要美丽。呼呼......那真是一个有趣的梦啊。
梦吗......丹尼尔若有所思地呢喃着:或许那并不是梦。
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丹尼尔摆出一副认真脸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但这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别说出去。
......还记得吗?当初让你加入骑士团的时候,他们忌惮你的能力,在你脖子后面植入了一个芯片。那芯片的作用是压制你身为兔人的能力,让你无法用能力与动物沟通。但是医生给你动手术的时候,说那芯片会影响你的术后康复,顺手把那块芯片摘除了。
萨博一皱眉。
现在的你,按道理说是可以使用身为兔人的能力,和动物们沟通的。但是......你吃下去的那个排斥反应控制剂,可能会因使用者的体质不同,产生各种未知副作用。你觉得自己不是自己,实际上就是那个药在作怪。它会削弱生物的绝对领域,影响人的自我认知能力。它就是依靠这个原理,避免新移植进去的器官被你的身体排斥的。
我不懂。这和我做的那个怪梦有什么关系?
那可能并不是梦。你可能在无意识中发动了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与蝴蝶建立起某种精神联系。
同时药物的副作用影响了你的自我认知能力,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主观意识投影到了蝴蝶身上,以为自己是蝴蝶。丹尼尔分析道:总而言之,你梦到的那只蝴蝶可能真实存在。你无意中用蝴蝶的双眼看到了这个世界。......大概是这样。
有点荒唐。萨博否认道。他从没听过兔人族有这种能力。兔人们的能力甚至不是控制动物,只是和动物沟通的能力而已。他们可以通过沟通,请求动物们帮他们办事,但这只是一种请求,往往不是强制性的控制。这和控制蝴蝶的视野看世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能力。
不管是真是假,丹尼尔显然对这事不感兴趣,它表示你的能力正在复苏,这不是好事吗?你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自由行动,或许可以试试利用这种暂时获得的特殊能力,开阔你的视野,从另一个角度看看世界?
动物们眼中的世界吗......如果真的有办法看到的话,肯定很有趣吧。
萨博没有回答。他对丹尼尔这一系列不负责任的猜测感到恼火。
然而......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呢?
如果他真有办法通过其他生物的视野,看到这个世界的话......?
灰兔人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他不打算马上就把它付诸实行。至少应该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测试它。
萨博闭上双眼,开始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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