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汉王妃脸皮可能比较厚吧,除夕夜得了这么老大一场没趣,.孙玉女这时候恢复活跃也算是正当其时——不论是后宫妃嫔还是各藩王妃,现在谁也不会拿从前的事儿来说什么了,甚至于根本都不会表现得还有从前的事一样。人家也不傻,皇爷刚拿这事发过火呢,万一自己再旧事重提,又被皇爷知道了,一壶毒酒送来的时候,可没有太子、太子妃为她们求情了。
非但不会旧事重提,现在对太孙宫的女人,各路神仙也肯定是都特别客气的,孙玉女虽然也抱怨着进内宫应酬要处处小心,但却也没有提到什么在内宫里受的委屈。她开玩笑地和徐循说,“咱们俩这是轮着躲懒了,我好了,你就病了——其实你也没必要病,这一阵子进宫,只有彩头得的。”
徐循要那些彩头干嘛啊,她身处深宫内院,除了按季节给底下人发点赏钱以外,几乎就没有别的支出了。每一季反正各种生活配额都给她送来,御用之物怎么也比外头的脂粉质量要好很多,她根本都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至于首饰,她属于那种一支金簪可以戴一个月的人,现有的已经挺够戴的了。
至于别的夸奖啊,体面什么的,小徐婕妤现在也是避之惟恐不及,她觉得这宫里人精太多了,自己这点草料别说卖弄了,只怕连平均线都没到,谁知道这些人的夸奖背后是不是藏了什么意图呢?宁可少受点夸奖了,她也情愿在太孙宫里躲清静。
“我都得了一个多月的彩头了。”她就和孙玉女推诿,“现在也该轮你出去拿表礼啦,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些藩王妃们。”
孙玉女也拿她没办法,只好用手指头顶着她的额角,半是埋怨、半是疼爱地道,“你这个躲懒的小丫头,就只会差遣我罢了,宫里的事,你也是丝毫不曾多管。怎么我没来的时候,你就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呢?”
太子妃那边虽然没发话,但现在太孙宫里已经住进了三个主子,中官和宫女也是进驻不少了,这么多人生活在一起,没个管事的的确不可行。太孙生活里那总是有很多琐事需要一个人来处理的,这个人在孙玉女病着的时候,是太孙的大伴王瑾。可王瑾毕竟是中官啊,中官管家,是不太合适……再说,王瑾也是有正职的,身为太孙的大伴,这个伴字他要执行好,起码进进出出都要尽量跟随才是正理不是?所以等孙玉女好起来以后,也没有谁吩咐什么,反正无形间宫里有人有事就都跑延春宫去了。
这其实也是一种无形的威望吧,徐循也不知道孙玉女对此是做什么想法,反正她是乐得有人来管理她——其实,孙玉女的能力也的确不错,偌大一个太孙宫,里外上百人,每天都有些新鲜事儿的,这些事也难为她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到目前为止也是什么败兴的事儿都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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