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出门匆忙,没带伞。
她看着窗外细密的雨水泛滥,又看后视镜中,师傅眼神催促,咬咬牙交钱下车。
刚下车边月就后悔了,雨水兜头而下,顿时变落汤鸡一个。
边月感受着雨滴打在身上的痛感,眼睛都被雨水冲刷的睁不开,她努力睁大眼,拨通沈津辞的电话。
她说:“沈先生,我在沈家门口,你能否让管家来开个门,我有事找你。”
那头,沈津辞只是语调一顿,之后便道:“马上。”
木质大门缓缓打开,边月这才看清里面的景致。
是白玉石板的地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园林错落。
管家将车停在门口,他看着边月浑身湿透,连忙打着伞过来,道:“边小姐,走进去有点路,您上车吧!”
边月没推辞,坐在黑色宾利里,拧裙子上的水,打湿了整个后座。
管家只关切问:“边小姐没事吧?”
边月说:“没事。”
车子在一处小人工池旁停下,边月顺着管家往里走,穿过一小片假山屋檐,是江南造景风格的主建筑。
管家引着边月走进沈家大厅,之后把门关上。
大厅灯光昏昧,沈津辞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气质清绝,姿色惑人。
他的皮囊实在好看,不仅是五官无可挑剔,而是那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沉难阅,不说话都是勾引。
边月想到了刚刚谢璋的形容——复杂。
沈津辞是个足够复杂的男人。
至于沈津辞,他今天戴了眼镜,越发冷沉的姿态,眉眼蕴着不动声色的审视,看着面前站立不安的边月。
这不就过来了吗?
比他预想中还要更快。
大厅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边月头发往下淌水,狼狈太重,从一进来,气势就已经输了一层。
而沈津辞开门见山,平静从容,“这么大雨,边小姐找我有何事?”
边月也不拐弯抹角,她问沈津辞自己可否坐下说。
沈津辞说可以。
边月便湿漉漉的坐在沙发上,她的手下意识交握,酝酿一路的话,缓缓吐露,“我看过新闻了,沈先生目前负面缠身,估计十分影响利兴集团的股票吧?”
沈津辞不动声色,修长的手指放在沙发上,指尖轻点暗色缎面,“所以?”
边月想问你是否真如报纸所说,患有绝症?
话到嘴边,礼貌一些,“沈先生是否病了?”
沈津辞淡淡说:“算是。”
“既然如此,沈先生应该很难同大众解释报纸上的传闻。但我有一个办法,沈先生不仅能脱离负面传闻,还能让利兴集团的股价涨停。”
沈津辞不说话,用眼神示意边月接着说。
边月垂下眼,根本不敢看沈津辞。她心跳如鼓,一手的汗湿,事到临头,全无底气。
她好似赴死的勇士,几次深呼吸,终于开口,声音却发紧:“只要,沈先生同我联姻。”
回应是沉默。
边月的心如同绑了石头,在水里下沉。
她偷偷抬眼看向沈津辞,后者垂眸不语,清贵的面容在灯光幽深下,是叫人看不真切的暗影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