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璋头痛欲裂,他想和安佳宜争辩,想要斥责她有多么的得寸进尺。
这样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希求更多,这样只会让大家都很难堪。
可是,他看着安佳宜通红的眼睛,那些斥责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梗在了喉间,到了最后,他紧绷着嗓音说:“好啊,都听你的,就按你说的这么做,”
安佳宜深吸一口气,她用手背擦掉即将掉落的眼泪,起身,“谢谢。”
谢璋不解,“我以为你会和我谈谈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你和我说的这些,没有一件和我们的感情有关。”
安佳宜的后背又开始发抖,她忍住哽咽的哭腔,轻声的,故作平静地说:“那些感情上的事说得清楚吗?谢璋,我们之间就算是有感情,说破了,又有什么意思?”
谢璋好像在这瞬间,才终于全面的看见了安佳宜这个人。
她看似柔弱无争,可事实上,她实在是太明白什么是该争取的,什么是不该提的。
日子好像就该这么糊糊涂涂的过下去,那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想说出口。
深夜,谢璋抱紧安佳宜,两人布满汗水的身体紧贴。
“我抱着你去洗澡?”谢璋低喘着气,道:“洗完澡再说,好不好?”
安佳宜拍拍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她说:“药在你床头,帮我拿一下。”
谢璋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
他低声,“今天是我的错,我不该的...佳宜,我算过,今天是安全期,你不用吃药。”
“谢先生,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更不要说什么安全期,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落在我的头上,也是百分之百。”安佳宜平静地说:“我不想怀孕,也不想让你为难。”
谢璋重新抱紧安佳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他只是很想抱紧她。
安佳宜一开始没有说话,良久,她才说:“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谢先生,麻烦你把我的药给我。”
她是真的不留一丝丝隐患。
她是如此的知分寸,懂进退。
可是谢璋却觉得不满意,这种不满意,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有什么可不满的?
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是吗?
谢璋起身,给安佳宜拿了药。
他看着安佳宜干吞下去,皱眉道:“你怎么不喝点水?”
“不用喝。”
“这个药吃了,有没有副作用?”
“是药就有副作用。”安佳宜说:“没关系的,总比留下万分之一的可能要好。”
谢璋无声的看着安佳宜背对自己,重新躺下去。
房间里很安静。
暧昧的气味终于变得冷却,谢璋靠近安佳宜,抱住她,他轻声道:“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嗯。”安佳宜鼻音很重,她说:“我可能会睡着。”
“没关系,我会抱住你。”
安静的夜色,将一切的言语都染上了捉摸不定的薄纱,安佳宜不敢细想自己的心。
她不需要谢璋亲口说爱,她只需要知道,就觉得很满足了。很多人终其一生,所求不过这么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