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很是郑重地偏过脸,看着anny。
恰好是红灯,anny默默将车停下,好好学生,发问:“边...边总,你为何看着我?”
“难怪沈津辞看你不顺眼,”边月摇摇头,收回目光,“你真的是一点都不盼着人家好啊?”
“我为何要盼他好?边月,我只希望你好。”
绿灯跳动,anny轻踩油门,车子缓缓滑出。
anny认真地说:“边月,人心就这么一点位置,如若可以,我只盼你好。”
边月心脏是被重物击中,迟钝的痛觉,还是蔓延。
人心就这么一点位置。
是啊。
人心的位置,一贯是小的。
边月同李斯珩告白时,只有17岁。
那年的香江女高和维城中学只有一道芙蓉街的距离,但却有如隔着天堑。前者是重点国中,香江所有的名门贵女,都在这里念书,后者是外来务工人员的孩子齐聚,师资良莠不齐,时时因为各种斗殴丑闻上社会头条。
香江女高的校长在每周的早会上,不厌其烦的一再重申,咱们是重点国中,和对面那群上不了大学的职业生不同,也无需有什么交集。
边月听不进去,她喜欢维城中学后山的落日。
那地方靠着海岸线,视野高阔,看日落方便。
边月喜欢在日落的地方怀念自己的父母,他们在天堂,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但这个行为落在旁人眼中,便是——李家那位小公主,好像在同隔壁的男高中生拍拖,真是不挑食,连那群上不了大学的混混都看得上眼。
在李家待了这么久,日日看着李斯珩这般的白马王子,竟没有将边月的审美提高,这件事真是不合常理。
边月并不知道流言传的沸沸扬扬。
她只是每每天气好,都会往那边跑。
边月的课业也就好似落日,一日千里的下坠。
终有一日,李斯珩终于死板着一张面孔找她。
李家大厅,19岁的李斯珩已经褪尽少年青涩。
他坐在沙发上,腕间是棕色陀飞轮表,白衣黑裤,白色板鞋,额前的碎发随意的散乱下来,下颌和脖颈的线条好似上帝精心描绘,喉结明显,流畅清晰,异常漂亮。
此时,他微微抬眸,一双桃花眼晕开散漫情绪。
边月有点怕他。
他拍了拍沙发的扶手,声音温淡平和,示意:“边月,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边月低着头捏紧手中书包肩带,乖乖走过去。
后者从一旁掏出一张成绩单,拍在桌上。
伴随纸张被拍在桌上的声响,边月心一紧,不安惴惴,抬眸看他。
“你这段时间,学业退步很严重,我问过你老师,你一个人坐到最后一排去了,为何?”
他问得心平气和,边月却不能没所谓的说‘我根本不想念书,我只想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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