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礼怎会不知?
他只是想要借题发挥。
见二伯沈鉴也出面说话,在场股东又无一人敢帮自己搭腔,也知沈津辞位置已稳,自己没有余地撼动。
他轻笑一声,背靠在椅背上,笑容重新变得平和,他说:“那这件事,真是我这个当弟弟的不是了,也不知体谅体谅大哥不易。对了,我听说大哥已经结婚了,不知新娘好不好看?我还没见过呢。”
沈津辞的表情有点冷。
他指尖轻扣桌面,字字发沉:“沈昭礼,你想要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我为何听不懂,我就是问问,我这位大嫂是何方神圣,竟能叫大哥你拖着快死的身体也要结婚。”
沈昭礼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出的话却够恶毒:“大哥,你说你要是死了,这位大嫂在沈家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啊?”
这么多年,沈津辞为了坐稳利兴集团的位子,什么脏东西没有看过。
可他还是在沈昭礼的三言两语下,戾气弥漫,“我奉劝你闭嘴。”
简短,冰冷,带着肃杀气质。
沈昭礼乐不可支,直接大笑。
这么久了,这么多年了,无论他在沈津辞面前说什么,后者永远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面孔。
今日终于有了反应,真是可喜可贺。
一众股东都不敢说话,唯有刚刚开口的沈鉴,又鼓足勇气说:“昭礼,你别再惹沈先生了....”
“大哥,二伯说我在惹你?”沈昭礼轻笑,温和开口:“我只不过是想告知你,就算你有朝一日不幸死了,我也必定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边月,不会叫她在沈家受苦。”
沈津辞淡淡看着沈昭礼。
下一刻,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压迫感扑面,“滚出去。”
沈昭礼在兴头上,“我为何要出去?”
边月从电梯出来时,听见一声惨叫,从走道深处的会议室传来。
边月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康宇从不远处跑过来,看见边月一愣。
“太太,你怎么过来了?”
边月问发生了什么?
康宇神色焦急,说自己也是刚听到消息,沈先生在会议室打断了弟弟的腿。
边月不知沈津辞有弟弟和这个弟弟被沈津辞打断一条腿之间,哪件事更劲爆。
“太太,我先不同你说了,我过去将昭礼少爷带走。”
边月说:“我同你一起过去吧,我看看沈津辞是怎么了。”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骚动的会议室走去。
里面早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一众股东站着劝解,却无一人敢上前。
而会议室深处,沈津辞面无表情的一脚踩在沈昭礼已经断了的腿上,声音平和,轻轻赞叹:“你真是有本事,这么多年,我很久没有自己动手了。”
沈昭礼痛得脸色都发白了,还能回敬笑容,咬着牙说:“那真是我的荣幸,能让大哥你....如此大动干戈!”
边月进去时,恰好听见这句话。
她不知前因后果,于是捏着保温盒,表情局促惊愕的看着一身戾气笼罩的沈津辞。
后者也才第一时间察觉她的目光,英俊面容翻涌的杀意浓烈,于是骤然压抑,低喃她名字:“边月....”
边月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轻声:“沈津辞,你同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