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他骗得你已经够多了,命没了不说,还杀了我,杀了白儿,我们被困画里一困就是五百年,我当时要杀他的子孙,你不让,说不可伤及无辜,现在呢,人家都找来高手要杀了我们,你还是想要他的一句道歉,一句真相吗?值得吗?”梅儿坐在那里大声的对段子青大喊着。
任飞儿这时,从白冥的身后伸出头来:“那副真迹还在这里,是吗?他还回去的,只是一副赝品?”
“原本的真迹一直都在他的手里,献出的,本就是他的仿品。”段子青平静的看着他们。
三人互看了一眼,都惊讶了,这里面的事可不小呀。
“那副仿品,是谁寄给他的?”任飞儿再问。
“我!”段子青道。
“你?”任飞儿不懂了,彻底的懵了。
段子青的魂魄不是一直都被困在画里吗?而且这仿品,也应该在所谓主人的墓里,它是怎么做到邮寄的?而且还通过的是幽冥界的运输渠道。
段子青也看出三人的不解,不由释然的一笑:“小姐和两位公子,想我段子青附在一副画里五百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你附身了?你要知道,附在生灵的身上,会让你获罪的,到了地府会受到酷刑的。”任飞儿皱眉看着他。
“呵呵……酷刑?那我这五百年是什么?人不是人,鬼不是鬼,随着这王氏家族走到今天,终于可以报仇了,在下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呀。”段子青认真的看着任飞儿。
“说说吧,如果可以调合,我们也不费力气,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间有阴间的秩序,但在这两界之间,还有一种无规无矩的存在,但却有像我们一样的执法者。”石逸平淡的将手里的桃木剑放下,转身坐在了一个木椅上,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段子青。
“好,既然三位有兴趣,不如听听我的故事,如果到时,你们还觉得我的做法不对,那在下也不会阻止三位动手。”段子青身型一动,就飘到书桌后的主座上坐了下来。
白冥回手拉着任飞儿,也走到一边,白冥靠在墙边的书柜上,任飞儿则依在门口的墙上。
“五百年前,在下因机缘来到宰相府为门生,可是刘相爷却是个自私的人,对于无钱、无势的门生,十分的嫌弃,可是在下离家前,曾与梅儿说过,一定要功成名就的回乡娶她过门,所以在下只能忍耐,想着终会凭借自己的才华让世人刮目相看,还是我自己太天真了吧,这一日,在下到死,都没有等来。”段子青说的很平静,感觉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在相府门下的第四个年头,我回了一趟老家,并娶了梅儿为妻,虽然没有给她承诺过的风光,但她一点也不嫌弃我,还是嫁给了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们还在青梅山上盖了一座小屋,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段子青侧头看向坐在地上的梅儿,满眼的柔情,嘴角扬着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