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蜜不是京城人,她的老家在祖国的东北端。
她的父亲是个铁道巡检员,母亲喜欢唱评剧,父亲不在家的夜晚,母亲就打开话匣子来消磨时间。
张蜜从小对旋律、唱歌十分擅长,每次电台放歌,她几乎听一遍就学会了。
到了上学的年纪,她还参加了学校里的“红孩子文艺班”,当时唱过李谷一的《我愿是只小燕》,还有一首叫《兰花与蝴蝶》。”
某次,歌唱家邓玉华来她老家演出,在无意间听到了她的歌声,还想把她带到首都来学声乐。
不过,她的音乐天赋,并没有获得家人的重视。
在老一代人的观念里,唱什么歌啊,简直是白日做梦。
对她的要求就是你好好学习,长大了嫁人。
所以对这件事没有同意,更不愿意为女儿凑出五百块的学费。
以至于张蜜错失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机会。
后来,她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京城的正式舞台演唱。
别说马克西姆餐厅每天晚上给她五十块钱的报酬,就是一分钱不给,她也愿意唱。
她希望自己走到哪儿都能吸引一批崇拜者,独唱演员的成功离不开听众,这一点她老家文化宫独唱培训班的教师反复讲到过,她觉得自己能够赢得观众的喜爱。
什么时候等她攒够两万块了,她就正式去拜个老师,比如重新找到邓玉华,好好学习声乐,然后加入一个正式的文艺团体,成为真正的歌唱演员。
最好也能像张嫱那样唱几首朗朗上口的好歌,出属于自己的磁带。
坐在罗广亮的自行车后座上的张蜜,讲述这些就像讲述一个正在实现的计划。
罗广亮一路默默地听着,越来越清楚地看到了横在他和她之间的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清楚自己在张蜜的眼里只是免费的忠实保镖。
今天这姑娘纡尊降贵肯上他的自行车后座,只是因为夜班车太难等。
有等车的功夫,坐他的自行车多半都到她的住处了。
虽然她面孔娇嫩,但走南闯北,心地已经完全成熟。
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他和她无法交流。
他能指望她什么呢?
难道这个姑娘会愿意在扇儿胡同的大杂院里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吗?
他的确这么想过并为之激动。
但这显然是可笑的。
人家对自己有远大的规划,命运不会出现这么大的错误。
所以当轮到他不得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
他没有可以隐藏自己那不光彩的过去,仿佛无所谓了似的,一点也不怕吓着她似的直言不讳。
“我犯过事儿。”
张蜜无动于衷。
没等到预期反应的罗广亮意识到她没听明白,随即进一步补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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