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舞球的引领者,带着两只高大勇猛,一身金色长毛的太狮,依次登场。
这先声夺人的一幕,登时博得了一片喝彩。
随后,两头太狮,又陆续展开登高望远、顶绣球,叠罗汉、摇头卧等一个个高难度技巧的演练。
铜铃般大的眼睛金光四射,张着脸盆般的大口威风凛凛。
还不停地扑、跌、翻、滚、蹲……
两头太狮不但成功拿住了人的兴头,将越来越多观众目光都凝结在了自己身上。
甚至让围观群众俱都哄然拍起手掌,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至于始作俑者,宁卫民当然是摇头晃脑,洋洋得意。
要知道,穿越之前,他可是奋斗到了小三十,才拥有属于自已的店面。
然后又干了三年才买了一套四环外的房。
而穿越之后,这么大的一个仓库,一个院子,这么轻易就弄到手了。
还外带赠送了一个制衣厂,一批没有保底工资、无需社保的廉价劳动力。
这简直是太梦幻了!
谁是大赢家?
我是大赢家!
如今真的很难想象,自己这辈子会有多么幸福的人生,究竟就能爬到多么高的高度。
反正,超过互联网二马,超越古玩界那老马,都应当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志得意满、胸怀激荡的宁卫民自诩为一匹超级黑马!
一个没忍住,就犯了“自大一点念个臭”的毛病。
发出了自以为是的感慨。
“嘿,真没见识!瞧瞧,这人都见过什么啊?几只狮子就给热闹成这样。”
“切,要是能再弄个舞龙,那还不得炸了庙?”
“哎,对啊。咱可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我怎么就忘了弄条龙来呢……”
却不防这话落在了康术德耳中,却招来一声嗤笑,很突兀的煞了风景。
宁卫民登时把目光落在康术德的身上。
扭头看了一阵,自以为猜到了老爷子的想法,不免讪着脸笑称。
“您笑我异想天开,还是不自量力啊?这事儿吧,其实不是我舍不得花钱。关键是这些特殊演员忒难找。您不知道,就这几位舞狮的,若不是他们受我们公司之邀,曾经为斋宫陈列馆开幕表演过,我可没处寻去。但凡我要知道哪儿有舞龙的,保准儿……”
哪儿知道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招得康术德眼睛一翻,差点没啐上一口。
“得了,你小子赶紧打住吧!丢人!你以为我笑什么呢?我是笑你小子无知!笑你信口开河。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就你还我徒弟呢?去去,离我远着点儿……”
而这下动静不小,他们边儿上的边大爷和罗广亮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禁全乐了。
“什么什么?我无知?”宁卫民真是不解,颇为不服地狡辩。“切,不就是个舞龙和舞狮吗?图个吉利罢了。有什么呀?我又说错什么了?”
这样的态度当然让康术德更是轻蔑鄙夷。
“嘿,你小子,还真是把无知当个性啊。有什么?讲究多了。咱也别说那没用的,干脆打个赌。有关舞狮,我就问你俩连小孩都能整明白的常识问题。你要能给我解释通了,就算你赢,可要是你说不出来,你小子兜儿里的钱可全归我。”
得,这下边大爷和罗广亮更乐了。
本来今儿就是看热闹嘛,谁知道身边上又能看见这爷儿俩当斗气虫玩儿,那绝对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