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来源呢,康术德也只能先靠给运动中改名为“京城中药店”的同仁堂糊纸盒子聊以过活。
这样的处境,对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来说,可怜不可怜?
可别看他可怜,还有比他更可怜的。
说起来也邪门了,就没有这么巧的。
偏偏就在康老头儿勉强安顿下来不久。
另一位同样有权住这两间小房的主儿,也在1979年冬天,跑回京城来了。
无论谁,都有正当的理由为他们自己主张权力。
可别看他可怜,还有比他更可怜的。
说起来也邪门了,就没有这么巧的。
偏偏就在康老头儿勉强安顿下来不久。
另一位同样有权住这两间小房的主儿,也在1979年冬天,跑回京城来了。说起来也邪门了,就没有这么巧的。
偏偏就在康老头儿勉强安顿下来不久。
另一位同样有权住这两间小房的主儿,也在1979年冬天,跑回京城来了。
无论谁,都有正当的理由为他们自己主张权力。
所以难啊!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真让人为难!
别说两个不幸的人,他们自己感到烦恼、闹心了。
甚至就连他们身边的这些人,也无不代他们摇头叹息,为难地嘬牙花子。
于是经过好一番合计和商议,街道干部们最终给出的解决方式,那就只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平分!
既然让谁搬走也不合适。
两间小房,就干脆一人一间吧。
可说实话,对这种结果,无论是康老头儿,还是宁卫民,谁心里也舒坦不了。
因为这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们排排坐,分果果。
首先这房分里外,那就是个问题。
这两间小房,其实是小院正面五间北房最东边的两间。
等于是一个门在里,还有一个门在外的套间。
临时破一个门当然是不现实的。
钱不钱放一边,就是为了保暖考虑,那也得等春暖花开才好动手。
那谁里谁外啊?
两个都想住进里头去,都知道住外面受干扰。
为这,就得先掐一架。
康老头的倚老卖老起了作用。
他说自己岁数大了,受不得风。
以此暂胜一局,搬进了里间。
可没两天他就主动从里屋又换出来了。
不为别的,全因为宁为民把他父母的遗像挂外间西墙上了。
康老头每天出来进去的,都得跟照片上的死人打照面。
时间一长,他受不了了。
是宁可自己一把老骨头吃风,也不愿意再让宁卫民的父母拿眼神瞪自己了。
而这才刚开始,后头的争执就多了去了。
比如说,宁卫民厌恶康老头打呼噜。
康术德呢,又嫌弃宁卫民没规矩,不懂礼貌。
再比如,宁卫民天天怪康术德把外屋弄得都是纸盒子,臭浆糊味儿散都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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