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战后奴颜婢膝,付出了极大的主权代价,又赶上了朝鲜战争爆发的天时地利,才换来的。
关键是为美国人当牛做马的日本人,真靠勤劳过上像美国人一样的富足生活也没多久。
从1960年,时任日本首相池田勇人发布“国民经济收入倍增计划”开始,让日本人有了“一亿总中流”意识开始算起,至今满打满算也才二十几年。
直到五十年代末,东京室内还处处看得见近代化以前的生活小景呢。
如水井,洗澡盆,蚊香,风铃,煤炭炉,和服,塌塌米……
而这古老的一切,直至1964年东京举办奥运会,才差不多都走了。
东京完成了城市道路的升级改造,大中城市的日本老百姓普及三大神器,洗衣机,电视机,电冰箱,几乎全是在这个时期。
然而1973年,因为中东石油危机,日本又再度遭遇过经济动荡。
当时东京市面上哄抢货物,就连卫生纸都买不着了。
很长一段时间,身着西装改头换面的日本人照样也得跟共和国灰头土脸的老百姓一样,用满是铅字的报纸擦屁股。
谷口夫妇,对于过去曾经贫穷的日本,都是有着深入骨髓的记忆的。
即便是左海佑二郎和香川姐妹,这生在盛世的年轻一代日本人,也不是与贫穷无缘的。
因为城乡差距和社会阶层的贫富差距,很难一下子抹平的。
就拿香川姐妹来说,她们之所以姓香川,是因为她们来自日本最小的县——香川县的海边。
她们的家乡是远离繁华的乡下,既没有现代化的繁荣,也没有名胜和旅游资源。
生活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与东京、大坂、京都这样的大城市根本没法比,说是落后二十年也不为过。
尤其她们父亲早逝,全靠母亲抚养长大。
这姐妹俩童年过的日子,也是很清苦的,挨饿的时候很多。
哪怕长大了,来了东京寻找机会,也和共和国漂在“北上广”的那些来自于小城市或是乡村的年轻人一样,受的罪多极了。
性别歧视,入不敷出,而且还得尽量节省出一些钱,寄给还待在老家,身弱体虚的妈妈。
左海佑二郎的身世则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悲苦。
他的故乡在秋田县一个远离海岸的大山深处的寒村,在那个远远能看到鸟海山的山沟里,仅仅零零散散分布着十几户人家。
村口有一座吊桥,那是村子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只有过了桥才能进村。
左海佑二郎上小学的时候,村里连公共汽车都不通,全村只有小学里有一部电话,
不走上十几公里山路去邻村,就连个像样的商店都没有。
村子里的居民八成都靠烧炭为生,佑二郎的父亲,也是村里的烧炭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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