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卫民摸摸自己的额头,又看了看客厅唯一仅有一个半旧沙发和一把硬木椅子。
和接待邹国栋的时候的坦然无所谓不一样,让松本庆子看到他这样驴粪蛋儿一样的居住场所,还是有点脸红的。
然而换好鞋的松本庆子却好似完全不在意这些。
她先把带来的东西放下,主动去烧上了一壶热水。
跟着问了宁卫民吃没吃过药,就拿着他的体温计找了来,递到他的面前,像对待孩子一样说。
“你去坐在沙发上吧,舒服一些。发烧了,喉咙肯定也难受,你就少说话,多喝水。我带了一些吃的东西,一会儿你简单吃上几口,再去睡觉。来,先把温度测了,测完了再吃……”
“我刚测过的,不太高。”宁卫民望着松本庆子手里的体温计,眼神表现出了迟疑不决。
“还是测测吧,我看了才能放心。”松本庆子耐心的劝着。
如此,宁卫民只有好接过体温计,捏在手里,然后尴尬的看着松本庆子。
松本庆子愣了一下,心领神会后,也是尴尬一笑,立刻转过身去。
她索性干脆拿着食盒又进了厨房,为宁卫民去加热食物。
而就趁着这个工夫,宁卫民解开了上衣,把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坦白来说,宁卫民居所内外条件差距之巨大,不是没引起松本庆子的吃惊与好奇。
但她作为一个演员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
而且女人的视角天生就与男人存在较大的不同。
最初的短暂吃惊过后,松本庆子很快就被屋子里的井然有序给吸引了。
按理说,一个病人的环境是会比较凌乱的。
她凭想象就知道,大概是为了自己要来,宁卫民提前做了一番收拾。
从厨房出来后,松本庆子又观察到宁卫民客厅里有个相对特别的地方。
电视机旁的一个小小木桌,上面铺着洁净的桌布。
桌子上除了摆了几盘她出演影片的录影带,还有她送给宁卫民的手表和寻呼机之外,再无他物。
完全是情不自禁的,松本庆子的脸上浮现一丝浅笑,一种难以名状的快乐和欣喜感油然而生。
很明显,那是宁卫民在这间房间里最在意的地方,摆的全是与她有关的东西。
而欣喜之余,也有感动、悲悯、温暖与渴望。
最终,一种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感受,在心头萦绕。
就好像她一个人坐在山顶的大树上,坐看太阳缓缓东升,逐渐升到与其视线平行,而太阳只是为她冉冉升起。
松本庆子沦陷在这无边无际的幻觉中,享受着,遐想着……
突然,宁卫民的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三十八度四。”
“我看看……”
瞬间收回心思,松本庆子焦急的转身朝着宁卫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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