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季永兴第一个不相信:
“你必然是舞弊了!”
“舞弊?”
宣武帝不屑地冷笑一声:
“己所不能,勿及于人!”
听着还挺文雅,但翻译一下就是“自己废物,别以为别人也都跟你一样废物”。
季永兴他们人品如何暂且不论,但好歹也是凭着真才实学考上了贡士的,
自然不可能听不懂这一句话。
连带着原本还有些迟疑的王公子在内,几人瞬间恼羞成怒:
“你敢说你没有舞弊?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会无缘无故跑来拍这石头?
这门又是如何自己开启的?
你分明就是私下买通了这闲庭的服务生,以拍石为暗号,让人暗中替你开门!”
“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诗会便能如此费尽心思,你让我等如何能够相信你会试是凭自己本事考中的?
要我说,大家伙儿就应该让他摘下面具,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并自请让圣安公主重新再严查一遍!”
“没错!摘下面具!”
“摘下面具!!”
会试舞弊这种事情,本就是这天底下绝大多数读书人所不能容忍的。
季永兴他们后头说的这段话精准戳中了不少人对科举舞弊宁错杀、不放过的态度,
再加上在场众人都戴着面具,隐去身份之后,好些人心中不那么伟光正的一面似乎也都流露了出来。
一时间,这小小的一个前院当中,竟还真有不少人都跟着闹了起来——
“摘面具!摘面具!”
云楚焕也跟着瞎闹腾:“摘面具!摘面具!”
云舒:“……”
季永添都看傻了:
“那不是你们大哥吗?他若是真被查出来会试舞弊,你们也要跟着完蛋吧?”
“没事儿。”
云楚焕起哄起得正带劲儿,随口敷衍道:
“全天下人都科举作弊,他也绝对不会……摘面具!摘面具!”
季永添:“???”
这他是真看不懂了。
说这兄弟关系好吧,他就没见过谁家哥哥孤立无援,弟弟还混在敌对方帮着对方起哄的。
可要说关系不好吧……
这毫无保留的信任,又着实令人咋舌!
季永添挠了挠后脑勺,还没能想明白,
另一边,被众人群起而攻之的宣武帝却蓦地冷笑一声:
“就凭你们,也敢怀疑别人是否科举舞弊?
开门的办法就明明白白地写在那些花灯上,你们却看不出来,
真正该被怀疑是否靠舞弊才得以榜上有名的人,难道不是你们?”
“胡说八道!”
季永兴只当他是被揭穿之后开始强词夺理想要为自己开脱了,当即开口“揭穿”道:
“那些花灯我们也都是看过了的,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字谜,哪来的什么开门方法!”
“那你可有仔细看过那些花灯上的图样?”
宣武帝沉冷的反问一出,季永兴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离着宣武帝不远的地方,一名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起哄的贡士忽然恍然大悟道:
“是皇室族徽!”
“什么皇室族徽?”
旁边,又有人疑惑地出声询问道:
“那盏花灯上的诗词题目我也见过,它的谜底不就只是一个‘庭’字吗?
这跟摸石头开门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