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却让兵部备案,以洪承畴事迹传发诸边、让将领引以为诫。奴才还刺探得明兵部职方司马绍愉、张若麒二人在狱中的自辩文书。
其中对洪承畴恶毒攻讦、将战败的一切罪责推到他指挥不力、不能御下等理由上。甚至听说明人记载崇祯实录的文官,也会按照这个调子,来纪录松锦之战的因果教训。”
黄台吉原本听得没精打采的,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
然而范文程说到最后两句时,病恹恹的黄台吉忽然就不困了,眼神中也回光返照似地射出精光:
“嗯?这种事儿崇祯也能答应?哈哈哈,崇祯小儿不辨良莠,可谓有眼如盲!洪承畴要是无能,那换个别的南蛮子督师来跟朕打啊!
难道换杨嗣昌就能打赢了?还是从牢里把孙传庭放出来?还是请神让卢象升死而复生?来谁都是输!如果比上述三人更弱的督师,来了只会死得比洪承畴更快!
如今南朝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武将?嗯,倒是前阵子做局、从阿济格和济尔哈朗手中救走曹变蛟、李辅明的,算是个人才。听说统兵的将领叫张名振、郑成功?这俩不过是棋子,倒也没什么。
他们背后的沈树人,假以时日倒是有可能威胁我大清,总得想办法让崇祯小儿自毁长城、趁着那沈树人羽翼未丰,先把他本人送到辽东来送死!罢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范文程对于主子吹捧沈树人、为二十多天前的塔山杏山之败而检讨,心中也是不以为意的。
但听黄台吉打住了这个话题,重新扯回洪承畴身上,他才阴恻恻地笑着补充:“崇祯倒也还没答应把洪承畴的劣迹教训写入实录。
不过,奴才以为,既然我军细作打探到了部分证据,咱可以添油加醋,送到洪承畴面前……陛下不是已经劝降过洪承畴两次了么?就让奴才再去一次吧,只需如此如此……”
黄台吉眼神一亮,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天赐良机。
他已经劝过洪承畴两次了,最后一次正是派的范文程,大约七八天之前的事儿。
当时范文程回报说,洪承畴似乎有意绝食,虽然不彻底,但每天吃得很少,甚至只喝水,似乎是打算慢慢把身体搞垮死掉。
但范文程又说,他觉得洪承畴不像是完全做好了赴死的心理准备——因为他见洪承畴时,观察到梁上有燕子飞过,落下尘泥鸟屎,洪承畴连忙把袍子甩干净了。
这说明洪承畴有牵挂,至少不愿意与污秽为伍。哪怕这种纠结,只是如子路一般的“死前要正冠”,那毕竟是一个弱点。
黄台吉把范文程最新的密谋听完后,连忙表示:“这次朕亲自去,范先生,你就跟朕一起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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