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射之初,江守德的火枪队在蔺养成的长枪方阵掩护下,小心翼翼按操典依次换列上前开火、退后装弹。
数轮之后,随着对面清军箭失抛射渐渐密集,虽然也有清军步卒惨叫倒地,但大部分弹丸还是被格挡了,清军弓箭频率并没有明显稀疏下来,双方的伤亡也在不断上升。
江守德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火力似乎并没能快速削弱对方的输出,他飞速评估了一下局势,发现双方隔河对射的距离很近,清军也没有改变现状保持距离的意思,他便立刻下令,让前线火枪队改用霰弹。
自从跟清军主力交手,朱树人吩咐属下的常规操典,是远距离时主要用双发独头弹、前后安装,遇到双重重甲的精锐死士,那就更是只能上单发大号独头弹,确保穿甲动能。
而霰弹并不是明军的第一选择,因为他们要打的再也不是农民军那种轻甲甚至无甲单位。拿霰弹打铁札棉甲的清军,二三十步外就没有破甲能力了。
今天的情况却很特殊,因为横塘河的存在,双方在战场南段偏偏就是稍微隔了几十步就站定了对射,也不过河,也不试图肉搏,简直就跟一百年后西方的排队枪毙战争似的。
如果是别的战场环境,如果没有这条河,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长期对射的局面,早就冲过这最后几十步搏杀在一起了。
既然有这个特殊环境,不利用就太对不起老天了,在江守德的指挥下,明军南线火枪手很快重新用上了他们习惯的霰弹,一时之间,火力密度弹丸数量顿时就提升了七八倍之多!
虽然被厚木盾挡住的弹丸、铁渣依然无法穿甲,但笨拙的木盾终究无法全向格挡,霰弹数量众多,很容易从防守缝隙中刁钻地透过去,顿时便是激起一阵阵血花和惨叫。
李成栋部根本就没几个人有重甲,南京江阴两战大量损耗的重甲,导致新降军的铁甲都被满人主子剥了,这才特地给他们配厚实的坚木盾防守,此时此刻瞬间苦不堪言,死伤惨重。
仅仅扛了一小会儿,李成栋就付出了上千人的伤亡,然后败退了百十步,后退过程中还免不了有些稍稍的混乱甚至自相践踏。
要不是横塘河难以直接有序徒涉,怕是江守德立刻就要请求蔺养成以近战的长枪方阵渡河追击了。
即使是现在这样,他也不是没尝试,只不过他一提出,蔺养成就表示了反对:
“江副将,不可冒进啊!虽然横塘河寒冬水浅,似乎只能齐腰,但泥泞非常,我军徒涉必然乱了阵势,会被李成栋返身半渡而击的!
】
只把李成栋逼退河岸百余步,这点距离根本不够我军渡河,还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吧,指望中军和北军破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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