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制度之后,下一个问题就是确定执行制度的单位。
而沈树人在苏州,这一点上又很有利——在其他省的话,根据上报疑难案件的严重程度,有些是按察使管的,有些是刑部管的,还无法做到绝对可控。
但偏偏苏州属于南直隶。
明朝的南直隶地区,没有设置布政使、按察使等三使,相关工作,直接就归口到南京六部的对应衙门管。
所以,无论案子多复杂,最后都是南京刑部管。
妥了。
沈树人长出一口气。
虽然还没找到最终解决方案,但思路又往前拱了一步:
他需要设计一个看似犯法、实际不犯法、但确保能闹到南京刑部的案子。到时候,南京刑部就会把他提走,当面讯问复核。
而一旦最终确定他是无辜,比如属于“正当防卫/见义勇为”,那么就不会留下任何污点,还能顺势被发现“原来你病好了啊,那就进国子监吧”,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杨阁老交办的任务,也就算是保底完成了,郑家也没法阻挠。
剩下的问题,只是怎样设计具体案情。
……
沈树人窝在书房里揣着《大明律》憋坏水,眼看到了午膳时间,都没有歇息的意思。
他如今还在养病,父亲也不要他晨昏请安,但饭点还是会让侍女过来探视一下,要是还没吃就顺便喊上。
沈树人只好在书里夹个书签,起身跟着侍女穿过三进院子、绕过一座有太湖石的池塘花园,来到吃饭的地方。
沈树人生母已死,父亲身边只有续弦的后妈和一众姨娘。
本着“食不言”的规矩,吃饭过程中大家一句话都没讲。
等吃完后、侍女端上茶来,沈廷扬挥手示意妻妾都退下。这才问起儿子的身体状况、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沈树人也顺便汇报了自己的思路。
听说儿子想钻点《大明律》的空子、设个局,沈廷扬第一反应是比较嫌弃的。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他就叮嘱儿子谋定而后动,先别鲁莽。
随后,沈廷扬又交办了一件事儿:
“前阵子郑鸿逵虽是来刺探,但毕竟送了那么多重礼。大家明面上也没撕破脸,还是要回礼的。你哪天觉得好利索了,就去他下榻的地方回拜一下。”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树人,他立刻心生一念:“父亲,既然我已打算另辟蹊径去南京,对郑家这边,也该先做些铺垫,以安其心。
另外,对于郑家打算如何操作郑森辞学,我们也该提前摸清底细,到时候才好有的放矢——难不成我们答应带头装病之后,他们就敢明着拒绝国子监的邀请了?”
沈廷扬听了这提问,倒是一点不担心,反而难得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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