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大逆不道的话掰开了揉碎了讲到这种程度,朱树人的光明磊落也算是彻底被岳父透彻了解了。
所以对于大明后续的治理和扩张节奏,朱常淓基本上也是继续百分百无条件信任,由着女婿独裁把关,女婿觉得该用什么节奏推进就用什么节奏。
哪怕朱树人的行径看上去再像“地图开疆”,朱常淓也不会去怀疑。
何况朱树人还是很稳的,他很清楚,统一天下开疆拓土从来不是目的,目的是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一切有悖于“定天下”这一“价值理性”的“开疆拓土工具理性”,那都是舍本逐末。
两千年前孟子跟梁惠王那段对话,早已说明了一切:“天下恶乎定?定于一。孰能一之?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可见天下人心所向、梁惠王的求索,追求的是“定天下”而不是“一天下”,一天下只是孟子回答梁惠王、实现定天下的一种手段,
因为统一之后人民不用再打内战、可以少服兵役少服徭役少缴军粮。
人民的生命安全威胁会降低,被压榨劳力和物质的程度会降低,所以人民才期待天下一统,期待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如果一个统治者一了天下,但却继续穷兵黩武,没有节制,把“一”当成了目的本身而忘了“定”才是目的本身。
那就是舍本逐末,是被“工具理性”吞噬了“价值理性”,被手段吞噬了目标,这样的独夫民贼最后都被历史的审判诛族了。
朱树人很清楚,满蒙被灭之后,其他都不是大明的燃眉之急,眼下完全可以休养生息,哪怕十年八年不对外扩张都没问题。
只要别浪费了这二十年拉锯血战练出来的兵,别让这一代军队无法发挥余热白白老死,就够了。
……
自从隆武十年冬,满蒙问题解决后,大明就进入了为期整整五年的和平休整。
从隆武十一年到十五年,大明再也没有发动任何一场对外战争,只是埋头种田,休养生息,恢复民力,恢复北方的生产和人口。
期间只是夹杂着一些循序渐进的基础设施恢复性建设,把各地年久失修的道路工程和农田水利重新恢复起来。这些投资都是很快看得到回报的,不属于盲目投资,只要量力而行就是百利无害的。
偏远的蒙古和东北,也只需要对付一下小规模逃散的顽抗余贼,掀不起什么风浪。
五年之后,豪格和东蒙古的余孽基本上绝迹。
松嫩平原的农垦规模,在这五年里基本上也是按每年三成以上的速度稳步增长,五年之后,东北平原的人口,都已经达到了当初的三倍,而农田规模更是达到了当初的五倍。
从豪格手中接手吉林地区时,当地大约有六十万汉人,还有二十万满蒙人口,而且满人基本上都是妇女小孩,没有成年兵役男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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