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理出个头绪,就听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晴儿进来,不过她两手空空,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
“怎么了?”陈恪站起来问道。
晴儿双眼已生出一层雾气,哆嗦着嘴唇对陈恪说道:“晴儿方才听,听胡妈和送水的人闲话,说二老爷……”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她口中的二老爷,正是原主陈恪的父亲。在原主的记忆中,父亲在京城为官,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快说,到底怎么了?”陈恪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父亲”两个字。原主的父亲才三十多岁,和前世的陈恪不过相差几岁,所以陈恪心理上还一时接受不了。
晴儿倒是没注意这个细节,此刻她心神大乱,强忍着害怕对陈恪说道:“说二老爷不知怎么,被关到诏狱里去了!”
诏狱?陈恪听了不觉皱起眉头。这地方可是凶名赫赫,也难怪晴儿会怕成这样。
“别慌。”陈恪很快就冷静下来,自己先在桌子旁边坐下,对晴儿说:“胡妈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也许是受到陈恪这种镇定情绪的影响,晴儿的情绪也稍稍稳定下来,回忆了一下说道:“听胡妈说,是大老爷从三舅老爷那里知道的。还有还有,这件事是写在什么邸报上的……”
听到这里,陈恪已经能确定此事的真实性了。邸报是什么他太清楚了,想不到便宜老爹,竟然也上了邸报。
虽然这是个很严重的坏消息,不过陈恪却没有太受打击——这才穿越过来没一刻钟,再天大的消息还能大过穿越么?
不过陈恪很快就意识到,这件事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影响。
“诏狱也没那么可怕。”陈恪见晴儿泪眼婆娑,不由安慰道。
晴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反倒更加害怕,浑身发抖。
陈恪见状只得好言劝慰,晴儿抹着眼泪说道:“都是晴儿不好,少爷的病还没好,不该让少爷知道这件事,更不该让少爷反过来安慰晴儿。”
“我的病?”陈恪活动了下手脚,对晴儿笑道:“哪儿有什么病,这不是全都好了?”
晴儿惊讶的睁大双眼,刚要说什么,就听外间有人说道:“恪哥儿的病好了么?真是太好了!”
紧接着,就见有人进了屋里。
陈恪抬眼一看,正是大伯,见他和原主记忆中差不多,看上去三十多快四十年纪。细眉长眼,宽脸膛,蓄着短须,身材有些发福。头戴黑色万字巾,穿着件宝蓝色直裰,腰间围大带。
“大老爷!”晴儿见了连忙行礼,大伯瞟了她一眼,转头对陈恪说道:“有件事,只怕瞒不得你了,本来想过些日子再说,可眼下……”
说到此处,他面露踌躇之色,显得很是为难。
陈恪此时也已经站起身,闻言心里已有了预感,但还是问道:“不知是什么事让大伯如此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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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犯了事,被关进诏狱,据说要交有司议罪。”大伯叹了口气,无奈的摇着头说到:“诏狱那种地方,可不是人待的。所以我打算使人进京,去活动活动,无论如何总不能坐在此间干等。”
陈恪见他说话时眼神四处乱瞟,神态有些不自然,不由心中狐疑。
伯父这话未必属实,那么他这么说,又为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