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潜点点头,道:“没错,这一点,我们要用得好。杨帆不可能入阁领文臣,也不可能执掌司礼监,运用好了。是我们对付外廷百官的一柄利器。”
周延儒点了点头,道:“这雨,还真是及时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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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淅淅沥沥,浸润着即将抽芽的老树。街上马车哒哒地行进着。最先到客栈的。不是孙承宗,也不是周延儒,是李道父子。
京师就是这么个地方,倒下时无人问津,起时自会有人捧。无他,人心皆如此罢了。李道自知当初自己做得有些不厚道。与杨帆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说是公务缠身,其实不然,而是匆匆往孙府赶去。
孙承宗此番回京,并未领任何实权,也未入阁。始终以太傅虚衔入宫参与政务,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重用孙承宗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京师原本是有两种声音,对辽东,一种是求和,一种是主战。孙承宗退居宁远以后,一来国内暴乱不停,二来大凌河之战后,两方虽说没什么大动静,但小碰撞依旧存在。辽南就是主要争端地域。不过大明并没什么占便宜的地方。后来辽南被吞并。朝中求和派又冒出了苗尖。主张以大凌河东西为界,左右分治,不得侵犯。
这议和,朱由检也认可。毕竟大凌河一战之后,辽南沦陷对于大明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后金方面提出,要议和也行,得让出大凌河与锦州二城。自然有一些割地求和的耻辱感,令朱由检迟迟不敢拍板。一月前,皇太极登基,更加让他恼怒不已。称汗,他尚可忍,但是上尊位称帝,那是要和自己争天下的意思了,这还能忍?
于是议和派立刻没有了声音,所谓的南宋之鉴,议和丧国占据了主流。只不过就是面子过意不去,条件没有谈拢的幌子罢了。
不议和,那就打吧。可漠南、辽南,皆被吞并,内忧外患,还有什么条件能打建奴?之所以没人提出收复辽南,平定沈阳,那是明眼人都清楚,打不动。提出来,那就是**裸地打朱由检的脸。所以皇太极称帝一事,在朝廷都是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召孙承宗回京,就是朱由检一个隐晦的态度。求和,我们不干。孙承宗自然是主战,却虚职侍京,意思就是也不主动干架,你要来打我,那就干你。你要是在大凌河以西好好的,那就僵持着。
这便是朝廷眼下的状态。
不过也好,皇太极眼下不敢冒然南下,准备先解决了左右两翼的威胁再说,对于大明而言,这不是喘息、放松的几年,而是慢性死亡的倒计时。
李郁欢恭敬地站在杨帆的身后,细雨绵绵,窗子开着,杨帆站在窗前,雨丝抚过,在发尖凝成一颗颗小珠子。对于李郁欢出现在京城,杨帆并不惊讶,却有些失望。
“先生出留都之后,我与行之先生继续在三层楼上读书,直到迫近年关,家父书信传来,才赶回京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