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范学士有此家世。”
“原来是文正公十六世孙,难怪有此才能。”
杨帆这一问,那些拍马屁之辈却找到了拍点,一个劲儿的夸赞。他等到这些人一个个都说完了,才幽幽地说道:“确实确实。这文正公之才,不是吾辈能够毗及的。那岳阳楼记更是千古名篇。忧国忧民,实在是文臣典范。这遥想当年。西夏犯境,文正公修城筑墩。而不似某些佞臣小人,出卖民族,真是文武双全。”
底下说话的声音渐渐没了,在座之人又不是蠢货,这样含沙射影的内涵之语,又不是听不出来。你杨柱国明着是夸赞着人家范文正有本事,有才华,有军事头脑,可说着说着扯到了民族大义之上,这不是赤|裸裸地打范文程的脸嘛。
这范文程也是笑得有些牵强道:“既然杨柱国将话说得这么敞亮了,若是再遮遮掩掩的,想必也没有多大意思了。”他正了正衣冠,道:“自古便有良禽择木而栖,名臣择主而事。大明国内民不聊生,暴乱四起,正是天要亡明。这个时候,站对了位子才是正确之举。”
杨帆带来的人当中,并非也都是酒囊饭袋,没有骨气之人。范文程此话刚刚落音,杨帆这一侧身后的那位白须老者便一脸鄙视地捋须冷笑道:“杨学士择主而侍没错,可也不睁眼看看是什么样的主子?如此忘恩负义之徒,当初乃为我大明之臣,如今如此嚣张跋扈,侵犯明边,掳我子民,这样蛮横粗鄙之辈,也配得上明君二字?可笑。”
这被派来的几个满人也是懂汉文的,听到这些言辞,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混账!”
范文程挥了挥手,示意那个满人官员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各为其主罢了,这些都不重要。这次我们会盟的主要目的,便是这辽地未来的局势。如今这兵事频繁,也不是我等愿意看到的。我主也不愿意看到民不聊生的惨象,所以想着商谈议和,杨柱国你意下如何?”
杨帆真想一个大嘴光子抽过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你比老子还会。这两头正打得欢实,你告诉我不想用兵,哄谁呢。不过还得装作一副微笑的样子,道:“确实如此。不过议和此等大事,我可做不了主,范学士不如这样,这会盟谈和解一事,我等暂缓可好,等我派人汇报朝廷,若是我大明圣上同意议和,我等再来谈,你看如何?”
“恩,这样也不失为一个方法。那这几日,只能请柱国大人委屈在西平堡了,当然,为了给您解闷,歌舞琴曲在下也从盛京城带来了不少,杨柱国可以放松放松。”
杨帆笑道:“范学士想得可真是周到。那在下就再次小住几日,等我朝圣上来了旨意,再来会谈,也好不错失这次难得的交流机会。”
这场拉锯似的会盟,也终于进入到了无聊的拖延时间内,两方各怀鬼胎,不过说得又像这么回事。杨帆自然不会派人去京师传话,当然是会派赌九回山海关打探消息,这三万蒙古军估摸着就要到了,那么也就得支会孙传庭一声,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