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距离逐渐拉近时,他们不再习惯‘性’地拔出那丈量寿命的铁尺,而是摘下了弓箭。轰鸣的蹄声逐渐远离杀声震天的蓟城,等贾诩着急忙慌地撵来时,并州狼们连影子都没了。
“主公,追兵咬得紧!”
伏在马背上疾冲的公孙瓒后头一望,果见大片的骑兵紧追不放。且在追击中排开阵势,两翼往前突出,似乎是想包抄堵截。
朱广小儿,安敢如此!
战马奋蹄,疾驰如飞!无论敌我,双方骑兵都跑得两耳灌风!并州狼虽然没有那个“荣幸”跟白马义从在战场上正面对决,但现在的追杀也让他们见识到了这支骑兵的特殊。至少,视觉冲击上是这样。人家那可是清一‘色’的白马啊。
抢出十数里,并州狼终于快要咬上白马义从的尾巴。这让连乌丸人都畏惧三分的北方骁骑们十分震惊,天下竟有追得上他们的马军?要知道,为了组建这支‘精’锐的骑兵部队,公孙瓒可耗费了不少心血和财力。
马上,他们便无暇多想,两侧的并州狼骑不仅追上了他们,更继续往前突进,企图包抄!
隆隆的蹄声回‘荡’在原野,白马义从们嗅到了绝境的气息……
一个时辰后,夜幕降临,杀声不再,空气中倒还残留着些许的血腥味。本该陷入黑暗的蓟城,仍旧灯火辉煌。
城池被攻破,没能成功突围的守军已经放弃了抵抗。手持火把和武器的河北士兵正监督着他们缴械解甲,然后到指定区域集结,等候发落。
而普通平民则紧掩了‘门’窗,熄灭了灯火,一家老小拥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喘。尽管攻进城来的士兵得到了严令,不许擅闯民宅,尽管不停有人在外面敲锣打鼓,大声呼喊着安民口号……
但有一群人倒很欢喜,冀州军把局势一控制住。他们就出面了,非常积极地协助各项善后工作。这群人,就是原来刘虞在位时提拔任用的官员和幕僚。既然朱三是刘虞的继承者,那理所当然的,就是他们的新主公。
但问题是,仗都打胜了,我们这位新主公在哪?庆功宴都备下了,人呢?
贾诩也正为这事着急,当时朱广撒丫子一跑他就知道肯定是去堵突围的公孙瓒。到现在“狼骑营”还没有回来,这更加重了他的忧虑。
倒不是担心朱广的安全,反而是担心公孙瓒。
戒备森严的州牧幕府正堂上,贾诩已经来回溜达无数圈了,看到其他同僚们眼晕。都心说主公怎么还不回来,你不回来,我们也不好先吃饭,这饿呀。
程绪终于忍不住要开口了,嘴刚一动,便看到一身戎装的张远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主公还没有回来?”贾诩迎上去问道。
神情疲倦的张辽点了一下头,稍一张望,探过头去不无担忧地说道:“以‘并州狼’的兵力战力,再加上将军的手段,我估计公孙瓒跑不了。”
贾诩向来气‘色’就不太好,这会儿一张脸真没法看了,沉重地叹道:“公孙瓒就是死也不会被擒。”“那可就麻烦了!这会儿都还没回来,只怕已经追到了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