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一拧:“还有坏消息?”
“那个,并州牧王允最近,最近在大举进剿黑山贼。”
袁绍气极反笑:“所以你现在要跟我说,朝廷的部队过不去河内,黑山飞燕也自顾不暇,公孙瓒现在也胜败未知,朱广的四面楚歌,只剩下袁术而已?”
“倒也未必。河内过不去,可以从正面进攻黎阳。朱广的主力都在北方……”
袁绍有些失去耐‘性’,摆手道:“这事我总觉得不太妥当。看来,得重新考虑是否出兵了。”
“大司马……”许攸吃了一惊。
“你听我说完。”袁绍打断道。“白‘波’贼和于夫罗,早不进,晚不进,偏偏在我决定出兵之后就进入河内。这难道只是巧合?许都怕是有人给河北通风报信!再者,刚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还有那个闲心去管朱广么?”
许攸一时不语。半晌后,忽道:“大司马,朱广在几年之前还是云中一游侠而已。短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如今方过弱冠之龄就已经是左将军督冀州事了。这里头难道没有原因?”
“时?命?”袁绍随口道。
“不。”许攸断然否定。“更重要的是,别看朱广年轻,这人一直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在干什么。目标既明确,行事亦果断!这就是幕下先前说的,他值得主公学习的地方。”语至此处,见袁本初面有不悦,仍旧继续道“董卓之‘乱’平定以后,天下貌似平静,但朱广公孙瓒等辈皆手握强兵,南向虎视;韩遂马腾之流虽然暂时归顺,却反心不死;益州刘焉虽系宗室,然关起‘门’来割据一方的态度再明显不过了。”
“无论黄巾也好,董卓也罢,远一点的如十常‘侍’之‘乱’,这些都只是开头而已,更大的‘乱’子还在后面。主公乃袁氏贵胄,今更以大司马,骠骑将军而录尚书事,当此非常之时,明确目标犹为重要!”
袁绍与许攸相识十数载,能不明白他言下之意?
一阵沉默后,他坦诚道:“子远的意思,只是……袁氏世受国恩,当此非常之时,我的责任较他人犹重,天下人,都在看着我。”
许攸笑了:“所以,主公要还政于天子?”
“当然不是。”袁绍看他一眼。“我并不反对天子亲政,但不是现在。何太后正当年,若还政,子弱母强,朝廷会‘乱’,朝廷一‘乱’,天下就更‘乱’!”
“这就是了。主公既不还政,那就必须出兵!”许攸坚定道。
“嗯?”
“朱广以刘虞继承者自居,若被他挣脱束缚,将来以‘清君侧’为名南下,主公如何应对?再有,主公方才言说许都有人给朱广通风报信,这就说明朝廷中有大臣认为他能够掣肘主公,应该断了这些人的念想!最后,即便不考虑这些,朱广据有河北,早晚也是主公心腹大患!因此,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兵必须要出,主公不能错失这个机会!”
袁绍琢磨片刻,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糊涂!”
许攸有些自得,安慰道:“主公近来忧思过度,思虑难免不周详,这是人之常情,不必自责。”
袁绍深深吸上几口气,沉声道:“这样!明天部队就将集结完毕,你去告诉淳于琼,我会亲自到营中壮行!另外,我弟袁术处……”
刚说到这里,一个仆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主公,袁使君自青州回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