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广朝府中看去,门大开,并不见什么异常。他撩起袍摆,大步往上。
方一进门,一条铁索毫无征兆地套在了脖子上!背后轰然作响!院中,密密麻麻尽是徒手的家兵!他们蜂拥而上,执手、抱腿、拦腰,眨眼之间把朱广制了一个结结实实!
朱三公子起初并没有挣扎,等他们抱结实了,才扯着嗓子嚎了一声:“你们干什么!”
朱昌那张英气勃勃的脸非常应景地出现了,面无表情地盯着幼弟,道:“阿俗,且委屈你两日。”
两日?难道鲜卑人就在这两日来?没等他把这些想明白,朱昌已经下令家兵将他押往了宅子后头。
原来那个朱广在府中生活了十多年,竟不知家中还有地牢?铁打的牢笼,厚实的土层,不是力气大就能逃出去的。除非有土行孙的法术,又或者,有内应。
往草堆上一躺,铁索硌得生疼,换了好几个姿势才舒坦些。闭了眼睛,静心盘算着。方才朱昌的话或许只是随口一说,但从种种迹象判断,鲜卑人要来了。现在别的都不担心,只是朱达父子到底想怎么举事?
若说是暗杀文武官员,这种时候怕不好找机会。尤其是张杨为门督,肯定经常保护在府君身边,去刺杀就是找死!吕布的发小岂会没有手段?
若说引起恐慌,城中才多少人口?再恐慌能怎么地?
估计是内应外合,夺取城门。只要鲜卑人入了城,那就完蛋了,这可怎么破?想着想着,困意上来,索性抱头睡了。
其实,那老管事早年追随朱虎,在朱家几十年了,算得个忠仆。他一路向少主示警,朱广早猜到有诈。只是当时想不明白。
如果说朱达不在家,那就有可能是朱盛在捣鬼,寻机报复。可朱达在家,如此说来,只有一个理由。他要裹胁朱广,叛投鲜卑!
朱广之所以愿意束手就擒,是因为,如果在朱府,有什么消息他能以最快的速度知道。而且,只要控制住他,父兄就不会再顾忌他那些“玩伴”。
被叫醒时,地牢里光线已经暗了。从通风口看出去,估计是黄昏。牢笼外递过来一盆汤,几块饼,还有一碗肉。
“少主,吃饭了。”外头那家兵大声喊道。
朱广爬起来,伸个懒腰,拖着铁索来到牢笼边,大笑道:“到底是亲儿子啊,关牢里还有肉吃。”
“来了一个人,整日跟令尊密谈,饭都是送进去的。”
“嗯,立即通知张辽,带人马进城。”
那人走后,朱广一边吃,一边骂:“你们暗算我,不是英雄!有种放我出去!看我一个个拧断你们狗头!操!”
四月十九,天阴沉沉的,象是要下雨。
张杨带着一众甲士,簇拥着云中都尉立在城头,正观察着城下鱼贯而入的人群。奇怪的是,这些人都很年轻,而且全都骑马,佩刀,带弓箭,若是再装备上铠甲,简直就是一支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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