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租来的,就他和一个随从住着。所以,无论是齐周还是朱广,都对这次晚宴不抱太大期望。可当这两位从事看到矮桌上那一碗饭,几张饼,还有一罐清水时,仍旧不免皱眉。
“你就,让我们吃这个?”齐周牙疼似的咂着嘴。
朱广一路劳顿,本想着田畴跟自己交情也算不错,既然是接风洗尘,免不了好酒好肉招待。因此,忙完之后,在家中连口水都没喝就急急赶来了……
田畴也有些尴尬,赔笑道:“实在没奈何,这个时辰也没处买去,凑合。”
“不是。”齐周摇了摇头。“饭菜我能凑合,你这罐子里装的可是水,水啊!”
朱广苦笑一声,他是真饿了,坐定之后,抓起饼来就咬,差点没崩掉牙去!
好一阵牢骚之后,齐周才喝了口清水,见朱广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不满道:“你别光顾着吃,到底怎么回事?”
朱三公子让那硬饼噎得真翻白眼,灌了一气水后,才长舒一口气,叹道:“并州大乱了。”
齐周田畴都吃一惊!并州?大乱?
“我回了云中之后,便南下往太原去,哪知还没到,匈奴就反了,据说并州刺史张懿也被杀。等我到了太原,白波贼又进攻河东太原等地,走脱不得。就这么地,一直拖到现在才回来。”
他话说完,齐田二人都默不作声。在经历黄巾并起,西凉bào luàn,全国各地起义不断的“洗礼”之后,他们已经足够淡定,或者说,麻木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齐周长叹一声:“看来,是天意如此啊。”
他虽未明说,但两个同僚都知道他此话何意。不是么?这难道不是天意么?大汉江山已然烂到了如此地步!
田畴倒是从容,沉吟道:“黄巾、西羌、鲜卑、乌丸,还有南方各地接连不断的起事,这都乱成一锅粥了。唉,难,难,难。”
说话间,朱广又吞下半碗饭去,精神头足了,才道:“士安兄,子泰兄,黄巾作乱时,虽然八州并起,但一年之内就被扑灭;西凉韩遂尽管动辄威胁关中,但他还没有攻入洛阳的本事;鲜卑乌丸,虽然逞凶斗狠,但你我三人都清楚,他们也就干点扰边bào dòng的勾当,成不了大事;至于南方的民变,那只是小打小闹,难成燎原之势。”
田畴点头,确实如此。
齐士安接过话头:“真正的凶险,恐怕在洛阳。子泰,从前在范阳时,我就与朱从事讨论过。真正动摇大汉根基的,只有一件事情。”
田畴琢磨他这话,片刻之后,眉头一皱!
朱广看得分明,试探着问道:“子泰兄权且一猜?”
田畴并不说话,只拿手指头顶,却见朱广齐周同时点头。坏了,光武中兴以来,从和帝到先帝桓帝,连续七位天子,活得最长的,就是先帝,寿三十六。最短的,便是殇帝,只两岁。七位皇帝里,十岁以下的就有三个!当今天子,今年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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