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又招人厌恶,绍熠随恨不得把他们全都丢出去,丢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闻繁面前才好。
然而绍熠随心思百转千回,闻繁却
有些迟钝,
像是还没开这方面的窍,
总是不能第一时间懂绍熠随在乎的重点。
更甚至,闻繁也不太能意会到那些给他递信的人的意思,总以为那些含蓄的文邹邹的话只是想和他做朋友。
闻繁初二上半学年这段时间,绍熠随隔三岔五就要生一回气,拉着他的手老气横秋的讲一些大道理,有时是说早恋的话题,有时也不是。
每到这种时候闻繁就会安慰他:“你放心吧,我都明白的。”
闻繁自以为自己明白,其实他不明白,或者说他明白的和绍熠随想说的不是一回事。
大概十三岁和十五岁是有一层厚厚的壁在中间的,不知道跨过了哪个漫长重要的时期,总之两人说不到一块。
到了初二下半学年,闻繁的学业突然就重了起来,他还要不停的练琴,准备考云大附中的钢琴特招。
他有个毛病是,平时越累压力越大越睡不好觉,每夜都是冗长沉重的梦境,睡不好白天便没有精神,白天没有精神晚上便更睡不好,颇有些恶性循环的意思。
绍熠随眼看着自己水灵灵的小白菜越来越蔫儿L,更是急得寸步不离。以前只是周末和工作日的一两天会接闻繁回老宅,现在几乎每天都把闻繁带回家。
闻徊隐和闻爸爸在闻繁长大上了初中以后,重心便开始渐渐朝着事业倾斜,经常忙得好多天不回家,所以绍熠随把闻繁接走也没什么,闻家父母忙,有时候闻繁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绍熠随就更不会有心理负担了。
而时间久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要是哪天闻繁不来他们才会奇怪,怀疑两个孩子是不是闹了矛盾。
绍熠随把闻繁带回来是想好好照顾他,为此想了不少办法,让保姆给他炖安神补脑的汤,睡前给他听一听白噪音,按一按鬓角太阳穴。
有点作用,但不太多。
每天早上闻繁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赖在床上要好久才能起来。
这天是周六,闻繁学校放了假,但要去琴行练琴,所以依然得早起,闹铃是七点响的,绍熠随去健身室跑完步回来是七点三十,少年还闷着头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绍熠随走过去挠他脚心,人总算动了,困顿的嘟哝着:“几点了?”
绍熠随俯下身:“七点三十,阿姨做好早饭了,起床吃点,等会我送你去琴行。”
闻繁慢吞吞的从被子里露出头,眉毛轻轻皱起,鼻音浓重:“要八点到琴行,来不及吃早餐了……不吃了吧,我直接去。
绍熠随当然不准他不吃早餐,但也没和困成这样的少年争辩,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递给他一杯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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