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向前一挥,在他身子右侧的黑虎,从怀掏出一个大塑料袋,就象是听到战斗号角似的,猛得窜出,来到围墙下,先听了听动静,然后把手中的塑料袋解开,拿出一个个热气腾腾,皮薄馅大的肉包子来,掷手榴弹一般的投入围墙里。
黑虎是东北人,最喜欢吃的就是狗肉,在包子里,放置了他用来药狗的密药~~三步倒。
包子投出以后,黑虎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硬纸板,卷成喇叭筒,大的一头贴在围墙的墙壁上,把耳朵凑到小的一头处,仔细的听着。
他听了有一刻钟之久,然后把手握成拳头,高高扬起,在空中用力挥动,那造型,就象是演唱革命歌曲‘我们工人有力量’的领唱者。
陆野象是一只黑豹似的冲了出去,他的嘴巴,咬着寒光闪烁的军刺,手上却提着卷成一团的棉被,只用了几步助跑,便冲上斜坡,来到围墙下面,脚尖在墙壁上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棉被在半空中,长虹卧波般舒卷伸展,正好压在墙头的铁丝网上,他的手顺势一按,仿佛流云一缕,整个人,已然越墙而过。
他身在半空,便已经看清楚了下面的情况。
后院里,颇为荒芜,只有一盏老式的路灯,垂挂在拐角处,昏黄黯淡,暗影憧憧的草地上,趴着三、四条巨大狼狗,正在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哀鸣,但那哀鸣声跟台风把树叶吹的‘哗哗’声响相比,实在是太轻微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其中有一条个头最大,仿佛牛犊一般的狼狗,也不知是因为吃包子吃的晚,药效没有完全发作,还是因为抵抗力强,没有丧失行动能力,当它看见陆野从半空中疾落而下的身影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呜嗷’一声,皮毛乍立,弹身而起,对着陆野猛扑了过去。
虽然夜色如漆,但狗嘴处张开的獠牙,仍然灿灿生光。
陆野身在半空中,右手一抹,已然抽出咬在口中的军刺,疾如电光石火般的用力插下,当那只狼狗的獠牙离陆野脚踝还有一线距离时,便被冰冷尖利的军刺穿过了鼻子,上下嘴巴连在一起的深深钉在了草地上。
力量之大,如同雷霆一击。
狼狗的身子上下跳动,做垂死前的剧烈挣扎,陆野按握在军刺上的手掌稳如泰山,过了好一会,狼狗的挣动渐渐变的没有了力量。
陆野单膝跪地,把军刺从狼狗的脑袋上拔了下来,又甩了甩三棱锋刃上沾染着的狗血,环顾四周,听了听动静。
整个院子,安静的象是一座死城。
陆野从地上拾起一块鸽蛋大小的石头,扔出围墙外面,没过多一会,黑虎、蓝泽领着十来名兄弟,悄然无声的翻进后园,来到陆野身边。
凌伟和另外两名兄弟留在外面没有进来,做意外情况下的接应。
黑虎和蓝泽,每人除了枪刺之外,还都拿着一柄点三八左轮(PS:是在赌档之战中,缴获到的战利品),其他的兄弟,则是一手短斧一手枪刺的大圈龙堂标准战斗配制,为了防止兵器上的反光被人发现,短斧和枪刺的刃口处,都涂抹着一层黑泥。
众人聚拢在陆野身边后,从怀中拿出一条白色毛巾,缠在胳膊上,用来做黑暗中敌我的识别。
“按照制定好的计划行动,把所有的人全部杀掉,但记住了,尽量不要开枪。”
陆野吩咐道,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吸气挺胸,点头应允。
“黑虎,你领着七个人,从左边包抄。”
“蓝泽,你领剩下的兄弟去右边。”
陆野分派完任务后,他自己则用牙齿咬着军刺,手指抠着砖缝,如履平地般的攀爬到房顶。
这间库房,是那种老式建筑,有十五米多高,房顶呈三角形,有专门用来放置杂物的阁楼,在屋檐下面,是一个用来透风的窗户。
此刻,窗户是挂着挂勾敞开着的,在风中微微抖动,窗棂上,竖立着七、八根拇指粗细的钢筋棍,均匀的分割黑暗,里面传来一片鼾声,陆野小心的窥视了一眼,隐约可见两名打手正合衣酣睡,口中流淌而下的涎水分外醒目。
陆野用手握住相邻的两根钢筋,用力一扳,钢筋棍上的铁锈簌簌而落,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个人形洞口,他闪身窜入,身子在地上一个翻滚,便长身而起,手中的军刺如暗夜的闪电,两道激射飙出的鲜血恰似璀璨盛放的烟花。
血腥气息瞬间升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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