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家三兄弟险些被大哥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玄简背着家里成婚这是大逆不道!大哥就这么问话?不开宗祠请家法,将侄儿打一顿,然后将他外面‘一时糊涂’娶的女人贬成妾!
大哥莫不是疯了!
“已经安置在我院子里,还没有跟母亲说,今天事情多,等明日再让她带着孩子去拜见母亲和祖母。”
项章一愣:“孩子?!”他不是不行!不是——项章及时打住,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项二老爷、项四老爷、项五老爷震惊的看着侄子,有孩子了?!这还是他们眼中行事有分寸的大侄子吗!这——谁家好女儿愿意一进门就给人当母亲!简直胡闹!即便庶长子也不该生!
项章率先打断要说话的众人:“行了,时候不早了,都喝了点酒,先回去安置了。”
不是!这么大的事现在回去睡觉!而且他们还什么都没有讨论!玄简娶的女人什么来历!孩子多大,是男是女,没有经过三媒六聘吧!这件事项家绝对不能认!
项章已经一锤定音,强硬的让所有人散了。
项章积威多年,下面的人到底不敢强问,散了。
项章也不敢强问儿子,更担心听到什么不能承受的话,何况玄简现在回来了,就算有什么,也可以从长计议,有妻有子,当然就能有其他子:“你也回去吧……”
“孩儿告退。”
……
日益院内。
今早被送来的一对母子,倔强又害怕的坐在大厅内,哪里都不去,这里是哪里,相公为什么把他们送来这里。
桃枝是西北之地土生土长的女子,身形高大,脸上带着穷苦人家风吹日晒的痕迹,穿着粗布衣衫,抱着同样不讲究的孩子。
她本事西北军户人家的普通女子,从小看的便是塞北风光,骑马标枪,野生里来,野生里去,到了年龄后,被人拥簇说笑着嫁到了隔壁村。
后来西北征兵,她们那地方这种事太过常见,因为连年征战,她们那里男女再娶、另嫁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的男人死了,死在了战场上,死前,她男人将她托付给一起上战场的兄弟照顾,正好那兄弟还没有娶亲,然后那位兄弟娶了她,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伤心,就像她们哪里万千女子一样,收拾背上,想寒冬顽强生长的野草一样嫁了。
成婚当天她新婚丈夫发现她怀里三个月身孕,这也没什么,西北缺男儿,西北之地更需要男儿,很多女人都是拖着几个孩子嫁给同样拖着几个孩子的男人。
她这个也没啥,她们那边温饱都成问题,连年大战,朝不保夕,谁在乎这个,留个后的,只要后面的人不饿死,都给兄弟们养。
她一开始以为那个跟十里八寨看起来有点不一样的男人不愿意,她还想着,如果他敢不愿意,她就一脚踢死那个弱鸡,让他不要把中地那一套带她们西北来。
没想到他只是长的像中原人,性情却与当地人一人,都是泥地里滚的,没那么多讲究,不打仗了就跟兄弟们吹牛、练马,打仗就冲,孩子自然是她的也是他的。
都是为了生存,以后她也会给他生一个,如果他不幸在战场毙了,她也会坚定的护住他的孩子。
因为所有葬身西北战场的人,都值得她们坚定不移的护住以及养大顽强的孩子。
直到西突被灭,她都是这些想的,她像所有滚在寒地岩石上的女人一样,嫁了一个看似有些弱其实很地道的本地贫苦男人为妻。
知道她跟着她回到梁都,被放进这座院子里,看着周围一直盯着她的人说着她听不懂话的人,她隐约知道她想差了。
她们想抢她手里的孩子!她当然不给!
她们让她吃东西!她不吃!谁知道她们有什么意图。
她说她要见哈干,但这些人听不懂她说什么,她发现她也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干脆不说!
项逐元换去了一身酒意,走进来。
桃枝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下意识想起身,可看到来人,又不确定坐下,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
项逐元说了一句什么。
桃枝紧绷了一天的心情瞬间松懈,直接将孩子放在地上,就去打哈干!
她们那里男人女儿都彪悍,不痛快了动手是常事,她一直看他柔弱没舍得打!想不到他今天敢将她们母子扔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不管,不是欠管教是什么!
就该打狠了,让他知道什么是疼!
绯绯等人见状,震惊的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急忙去拦!这还了得!她怎么敢打世子!
项逐元快速闪躲,讨饶声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他在西北两年,太习惯西北之地的彪悍,哪家男人没有被打过,他见的多了,自然学的快。快速跟她说着什么。
高大的女人插着腰,快速回着什么!
地上安静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
项逐元已经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说的官话:“爹爹在,爹爹在,不哭,娘跟爹闹着玩。”
女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没给项逐元好脸色。
绯绯等人傻愣的看着岔着腿,大刀阔斧坐在椅子上的人,脸色险些青了,这人谁,而且世子在说什么,什么爹爹?那位看起来贫民窟都养不出那么脏的孩子,竟然是世子的儿子!她们的小主子!
丫鬟们震惊的通通忘了反应,她们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把这两个人与世子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