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小姐,这是我们爷第一次召见姑娘家。”阿福笑着帮她打着伞,板子留下的伤痕都不疼了,恨不得把人供起来:“如果我们世子说话有什么不中听的地方,您多包涵,小心脚下。”
项心慈迈过去,仿佛看不见手上磨出的泡和勒出的痕迹,双手夹着粗粮窝头,一路啃的很香:“不会,见到他我就高兴。”
阿福看着女孩的笑脸瞬间痴了,急忙没脑子的点头:“小姐说的对。”小姐说什么都对!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世子房里一个周正的都没留住,他们爷就像不开窍一样,所有的精力都在方寸间的书桌上,提笔必训民间疾苦,上马就是边疆国事。
连首写景抒情的诗都没有写出来过,他们国公夫人急的不顾礼仪的为府上各位表小姐大开方便之门,随便偶遇他们世子。
结果……结果不提也罢:“小姐快看那边,那边的水位已经挡住了,说起来,堤坝能铸这么快,都是小姐独轮车的功劳,待会见了我们世子不用怕,小姐您有功与我们世子的毕竟尚书都嘉奖了。”
项心慈啃窝头的举动突然一顿,嘉奖?
嘉奖表示有了功绩?这破车帮姓莫的立功了?那——她大哥哥立功了没有!虽然她也没听过她大哥立过独轮车的功!可如果有好处,当然是项逐元得她利益更大!
项心慈窝头都不想吃了!
项心慈刚要甩窝头走人!她不玩了!!结果就看到最高出的建筑外一抹熟悉的背影。
项心慈瞬间捂住肚子拐进了旁边的小路:“哎呀,我有点肚子疼,你等我一下!”瞬间跑进了旁边的密林!善奇怎么在这!善奇在大哥是不是也在!那还了得!项逐元知道她跑出来,还不把她的马车收回去!
项逐元与莫云翳从管辖台出来,两人神色都有些凝重,铸堤的速度解了燃眉之急,可雨还在下,雨如果不停,下游依旧危险,加大开闸口势在必行。
“不管怎么说,当下是稳住了,给了我们喘息的机会,莫兄居功甚伟。”
“是项兄思路周全,早已关注到这边时态紧急。”
两人寒暄片刻,匆匆告别。
阿福看眼从小路出来的项小姐,一身粗布衣衫,狼狈不堪,依旧美的像山里跑出来的精怪:“你错过了,刚才我们世子和项世子都站在那边,珠联璧合、双剑合璧!他们两人是我们大梁国一等一的新秀,代表我们大梁国生生不息的国之人杰。”
“你说和谁双剑合璧?”
“项世子和我们世子。”这还用说,盛都谁人不知。
项心慈猛然发现有哪里不对,若说以后有谁能与她大哥齐名,就是明西洛!什么莫世子!?
莫家那个没什么能力的世子吗?
等等?她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莫家世子什么形象来着?一般、不出彩、本分、死有余辜。
可这位莫世子?项心慈脑子再不济,几次短暂的接触下来,还有眼前全员独轮车的情况,也不能说这位莫世子,功绩不出彩吧?
可,她确实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我们世子和项世子关系很好,虽说四大国公府,但下一代出彩的也就是我们国公府世子和项国公府世子了。”是不是更喜欢我们世子了。
“莫莫很有名?”
“那当然,等一下,莫莫是什么称呼?叫总领大人,要不然叫世子。不过,为什么是莫莫?”
“他姓莫啊。”
阿图思索的想想自己的二十大板和平时的阵阵眼刀,觉得这个称呼不适合他们世子:“当着世子面不能这么叫。”
项心慈随便点着头,想着莫不是后来受了什么刺激,寂寂无名了?
…
莫云翳抬头,本不经意一个目光,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姑娘。
她一身灰扑扑溅满了泥土雨水的粗布衣服,头上用同样颜色的布袋梳了一个髻,腰间像男子一样绑着一条布袋,小脸脏兮兮的,但也只是不小心溅到泥的地方有些污渍,反而衬的没有泥土的地方白的像玉。
她有一双尤其亮的眼睛,毫不掩饰的探究的看向向自己时生机勃勃的灵动。
莫云翳愣了一下。
项心慈没有任何无措,就站在那里,双手捧着窝窝头,小口小口的嚼着,双手上的伤痕不是有意展现给任何人,只是觉得这样拿窝头更方便。
她突然笑了,那双迎来的眼里都是被莫云翳发现后无法掩盖的笑意,笑的放肆又火热,仿佛开出的花,又一层层的不断绽放,美的没有极限,热烈的足以灼烧一切。
莫云翳察觉时,发现嘴角险些下意识的跟着她笑,但他很快克制住了。
以他的身份,某些喜好,只会让下面的人更肆无忌惮的。
但不可否认,这样灵动,这样朝气肆意的女子,她第一次见:“进来了,怎么不说话。”他语气沉稳,听不出一丝刚刚的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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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