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理所当然:“他是九王爷的儿子,我不缠着他了,他当然要杀,我觉得我缠着他作用都不大,还是杀吧,杀了省事。”反正以后也会阻挡自己称帝,烦不胜烦!现在有多好处,将来就多烦人!
项逐元真想掰开她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几斤稻草,忍不住用手使劲戳她白嫩的脑门:“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那是假的,不可能的,别胡思乱——”
项心慈突然踮起脚尖,趴在他肩头,小声在他耳边道:“我有证据,他身上有一块与九王爷一模一样的胎记,听梁公旭说,胎记不是每代皇家都有,但会间接性出现,而这个胎记神奇之处在于,熏特定的香与热症同时发生时,才会出现,九王爷有,明西洛也有。”
项逐元震惊的‘看’着项心慈:怎么可能!明西洛与九王爷!九王爷根本没有子嗣。才发现没有看到小七。
项心慈下巴依旧搭在项逐元肩上,脸埋在他颈上贪恋的不想动,项逐元的气息像安详的、又自由的幻想中的家的味道。
项逐元心里的震惊完全没有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震散,这件事的分量太重,足以颠覆超纲,结局瘆人!不容她胡闹,项逐元撕她一下。
项心慈不动,搂着他的脖子,想死在这个温床里。
“项心慈!”
“项逐元……我喜欢你,我想永远这样和你在一起。”
项逐元满腔怒火、全心焦虑、一身的国家大事,被项心慈这句话冲的支离破碎,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但它又重要,因为身上的人是大梁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无尽的肆意的未来等着她,她怎么可以折戟在这里:“乖,下来。”
“不要。”项心慈想趴在大哥肩上,她可以一直这样,嗅到山河无恙,令人心安的气息。
项逐元思绪在让人措手不及的大事上,不得不将她从肩上‘撕’下来,不准她再靠上来:“你确定没有看错。”
“嗯,旭旭说这个胎记只会出现在帝王身上,有时候一代就没了,最多两代终止,再过个几十年、上百年可能又会重新出现在下一任帝王身上,所以先帝才要把皇位传给九王爷……”
项逐元脸色微变,缓缓松开控制小七的手。
项心慈赶紧搬来小板凳,搂住他的脖子,头又埋在项逐元脖子上,趁机——
项逐元茫然未觉,被拉的晃动了也没有阻止,心里很久没有平静,声音有些变调,这是多大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项逐元说完骤然发现她在做什么,气的——顿时扣住她手腕:“项心慈!!!!”
项心慈自然知道没好果子吃:“一年多前,他想抱帝安,旭旭让他去洗澡,当时东宫熏了龙涎,他又在热水里沐浴,背后靠近腰的位置出现的,我正好看了《皇章》就想起来,后来又问了旭旭,你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秦姑姑都不知道,我只告诉你了。”
项逐元松开了手:“杨家的人为什么知道!?”
项心慈没敢再乱动,只是简单的抱了回去:“不知道啊。”
项逐元再次将她从肩上‘撕’下来,‘啊’什么,才发现她站的有些高,需要仰头才能对视,到了嘴边的重大疑惑,被她弄的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时间不知道刚才要说什么。
项逐元松了手,问她不如自己想,怎么会有这种事?明西洛、九王爷,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人。
项心慈不觉得这是事,又乖巧的挂在大哥肩上。
项逐元满脑子都是九王爷的势力如果知道,九王府如果知道,对大梁会造成多大冲击,必须未雨绸缪,九王爷会不会造反,明西洛的态度怎么改变,野心会膨胀到什么地步,还有……
项逐元看向怀里的人,他会怎么对曾经将他当‘男宠’的女孩,除之后快吗!如果那样,明西洛这个人的确要死,怪只能怪他选错了父母。
项逐元想到心慈的处境,心里先怜惜了三分,只是有件事需要确定:“小七,你是怎么跟他在一起的,威胁他?”
项心慈秋湖如波的眼眸顿时烈焰翻涌,愤愤不平的看着项逐元!
项逐元怔了一下:“我说错了……”
“是啊,你不能这么冤枉我。”
“……”
“他总是想法设法的引起我的注意,在我周围晃,我又不傻,看的出来,加上你又不在梁都,他又和你挺像的,就……稀里糊涂的……”
项逐元方从她灼热的眉宇间回神:“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
“哪句话?”
“……”
“哪句话?”
“他跟我像……”
项心慈突然笑了,波光粼粼,张扬灿烂。她将头重新埋在他肩上:“嗯,项逐元独一无二。”
项逐元怔愣,重量落在肩头的一刻,脑海里都是她笑起来样子、生气时的样子,眉宇间任何一种样子。
这样的容色和闹不完的小脾气,明西洛为什么会想亲近。
至于母亲她们担忧的她的脾气性格,对能肩挑乾坤的男人而言,不会会得驾驭不了她的桀骜,按不住她的骄纵放,反而都成了她明媚容色的下生机盎然的优点。
纵然她只是很努力的想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看到她笑,项逐元怜爱的不知道能给她什么,才能保她一世无忧、天地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