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说话的人都有些犹豫,私下议论开来和舞到权贵面前是两个级别,他们只想在文人中形成一股形象力,没能力跟三品容家少主硬碰。
容度看着一个个喝饱了没事的人,失笑:“堂堂七尺男儿,如今政策清明,不想着寒窗苦读,报效家国,像妇人一样聚在这里议论是非,让人忍不住要侧目一二。”
开过口的几人都有些脸上无光,都是志在仕途的人,跟着人议论是是非非,的确难以启齿。
但亦有倔强的声音溢出:“他项教女无方人人皆知,而且牵一发动全身,身处低位的不同,代表的人就不同,影响力就不同,就是国事大事,我等身为大梁国一员怎么就不能说了,明皇也说了百废待兴、言论自由,何况当初项五爷的尚书之位怎么来的大家有目共睹。”
容度目光瞬间看了过去。
那人丝毫不见退却,要被挺直,不卑不亢。
容度没空看他那一身‘傲骨’,项家五子,子子位高权重,老国公更是近八十高龄依旧健在,有人想动摇项家并不为奇怪:“怎么来的?尚书之位是先皇封的,如今的职位是明皇封的,忘了吗。”
避重就轻!但都不再说话,对方摆明向着项家。
容度的视线一一在他们脸上扫过,确定他们都老实安静了,才带人抬步上楼,神色却没有缓和,既然是庄周舞剑,怎么可能就此打消,恐怕只是开始。
果然容度走后,立即有人小声开口:“袒护项家,忠国夫人擅闯皇宫多少人看见,已经涉及到了国法。”
与此同时,这样的言论稀稀疏疏、嗡嗡嚷嚷的频繁出现。
私下里,有关无关的人都要谈上几句,有维护项家的、有觉得有道理的,但议论的人多了,这件事反而像落实了一样。
女眷们更是不客气,何况项家因为儿女的婚事得罪的女眷多了去了。
“她们家早晚要出事。”
“可不是,这不就出事了,你说也是,好端端的真以为自己还是皇后,想入宫就入宫。”
“或许人家真觉得还是皇后呢。”
几位年长些的女眷忍不住发笑,都是曾经吃过皇后亏的人,如今她可不是皇后了,多少,有些解气,何况项家退婚再订的、私自悔婚的、随便乱娶的这都是她们家自己做出来的事,她们可没有瞎说。
主要是,她们说这些忠国夫人也听不见啊,她们当然可以说,忠国夫人还能抄了她们的家吗,现在的皇上可是明帝,不是随随便便不顾礼法纲常的皇帝,这心啊,安多了。
“皇上也快选后了吧。”
“快了,快了,下个月中旬,以后啊,就要有个正经的皇后娘娘了,不知谁家的女儿有这种福气。”
“可不是,终于能放宽心了。”谁上去,都比那个人在上面坐着好,幸好老天开眼,终没有让恶人得以太久。
……
项章最近有些烦。
项承在属衙的公务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响。
但这些事偏偏上升不到什么高度,就是像苍蝇蚊子一样在耳边打转烦不胜烦,可又不涉及国法、国事,外面议论的也只是项家的一些私事,甚至很多都不在忠国夫人身上,如果落点在忠国夫人身上,项章早去拿大义压皇上杀几个敢‘诬陷’忠国夫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