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从我这边活着冲出去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五。B: 从你哪边活着冲出去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五十。C:站着静观其变,然后来场拼命搏杀,活着的希望为零。你选哪一种?”海子继续着他的分析。可是,两边的打手快冲到眼前了。
“我选B吧!”大楞话音一落,俩人同时冲向九个人的方向,出腿,冲拳,又是连环腿,向下横扫,五个人被放倒在地。后面的另一帮人已经近到身后了,举刀就冲二人砍了下来,前面的铁棍也已挥起。
海子后摆腿,把持砍刀的人踢翻,可是前方落下来的铁棍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头上。一股热流顺着脸颊而下,海子一摸,血液迷蒙了双眼,又一个铁棍打在耳边,海子只感到天花乱坠,一阵眩晕。背上一凉,接着又一股热流流下。海子脑袋开始发昏,耳边似乎又有刀光闪动,可是,他已经没有能力再躲开了。当这一刀砍在他的左肩的时候,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可是,他还没完全昏迷,似乎还听到了大楞焦急的呼唤声传来。他张了张嘴,想告诉大楞不要担心,想告诉大楞自己死不了,想告诉大楞快跑……可是,他发不出任何的声响了,沉沉地睡去。
大楞虽然活着冲出来了,可是,身上也已是鲜血淋淋,十多道伤口在不停地透支着他的心脏里的所有。大楞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可是,现在海子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他现在只想着怎么回去救回海子,哪怕只是他的尸体。
大楞在大街上发了疯地跑着,叫喊着救命。然后扑到对面走来的两巡警面前,倒在地上,“快去,快救救我的朋友,他要死在里面了!”大楞用尽全身的力气指了指胡同口。两个巡警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连忙打电话报警,又接通了120救护中心。
大楞因失血过多,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后就醒转过来。他的伤口不是很深,医生已作了全面处理。唯一麻烦的是,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海子。海子身中十八刀,且伤口也较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机。零乱的头发掩盖了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对面。大楞望着这他,心里一阵心酸,难道他就这样地短命吗?
医生说了,他的朋友因浑身伤口太多,失血也很严重,能醒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医生的话犹如是海子性命交付的最后通牒。
大楞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流下来,他想找人告诉媛媛一声,可是想想,她还是个小女孩。来了,万一让血腥吓着也不好,况且她来了什么事也解决不了。能做的,不过是洒下更多的眼泪而已。最后,大楞决定这件事就不让她知道,等三年之后,她毕业了,再说也不迟。
一个人担负着这一切,让大楞感到凄凉、无助和痛苦不堪。一切都幻化成悲伤的泪水,一天的时间,他的铺盖全湿了。
这天晚上,发生了件奇怪的事。当时医生都早已下班了,值班的也已趴台前睡着了。楼道走廊里响起了啪啪的声响,是布鞋擦地的声音。大楞正为海子伤心,完全没在意这个意外的声音。
可是,当一个穿着灰色长袍子的中年人出现在海子的床前的时候,大楞才回过神来,“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中年人转过身来,他的手粗糙细长,而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是镶嵌着一双浑浊的眼睛。那种没有一丝光彩的眼神不应该属于一个人所有,但它却就在对面。大楞吃了一惊,想再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不知道是他不想说了,还是因为中了别人的招,只是那么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