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就是这样,就像是神仙的一场厉劫,总要刮骨割肉的经历一回。
四月初三,迎来了大爷沈赫的婚礼。
三月十五的时候陈家二房二小姐陈佩芯成了亲,沈家也按着陈家当初提的要求,把婚期定在了陈佩芯之后,挑了十七这一天仓促的摆了喜宴。
旁人不知道个中悬系,沈家人却猜了个**不离十,沈宏程把婚礼选在发榜之前,就是怕到时候沈赫再次落榜,在陈家和前来喝喜酒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而这个时候的沈雀欢,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原本精神奕奕的,变得有些纤瘦弱柳的模样。
她便索性称病,回避了沈赫的婚礼。
老安人也不强求她,把红芷和秋晓叫过来问了很多次,两个人都是三缄其口,只说小姐在小佛堂抄经的时候染了风寒,她自己没说,奴才们发现时病已经有些严重,喝了几幅汤药到底伤了元气似的。
老安人就把春宝也派到了沈雀欢那,每天变着法的给沈雀欢调理。
沈赫的婚礼办的十分热闹,苏老夫人虽然没有亲自来,却是把刚到京都的儿媳妇给派了过来,景泰院里客人都是进进出出的,在东厢房里都能听见热热闹闹的笑语声。
沈雀欢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的做那双她永远都做不成的袜子。
红芷好像已经习惯了小姐的缄默,也拿了个撑子坐在一旁绣手帕。
忽然,窗棂上突然“啪”的一声响,红芷皱了皱眉头,嘀咕“哪个丫头值守?这么不尽心?”
隔了一会儿,又“啪”的一声,红芷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出去,院子里立刻传来红芷训斥小丫鬟的声音:“当值的时候睡觉?皮子痒了吗?还不给我站起来……”
小丫鬟抽抽搭搭:“不知道怎么的就睡过去了,刚还不困呢……”
红芷压着声数落了小丫头一顿,转回到屋里差点叫出来,刚还坐在榻前缝袜子的小姐,忽然就不见了。
红芷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又翻箱又倒柜的找人,可惜任何一个能藏人的几角旮旯都没有她家小姐的影子,红芷一屁股摊到了地上。可她也不敢可劲儿嚷嚷,今天到府的客人这么多,万一她家小姐被那个不着调的靖安王给掳走了,这要是嚷嚷出去被人知道,她家小姐的闺誉可就全完了。
红芷猜的也**不离十,她家小姐的确是被靖安王给掳走了。
甫占肩膀扛着个被点了穴的大活人,飞屋走瓦翻墙跨院儿,没一会儿就来到了距离梅花巷不远的一个小树林里,那里停着一辆普普通通的青布马车,祁霖玉正摇着扇子站在马车前。
甫占轻手轻脚的把人立到地上,想要去解开穴道,就听祁霖玉制止他:“等等,我先和她说几句话。”
甫占心里头不齿,趁着人家大穴尽封,不会又想占人家便宜吧?沈三小姐这么好一姑娘,怎么招惹了他家王爷这么一个混蛋。
主子虽然是个混蛋,可甫占却不得不听命,他担忧的看了沈雀欢一眼,转身退下去了。
祁霖玉却被甫占离开时的那个眼神给刺激到了,自那日在老巷回来后,甫占就对他恭敬有余诚心不足,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这头闷驴了,今天更是奇怪,他从前不是最看不上沈雀欢的吗?刚刚他怎么瞧着,这人明显是在偏帮外人呢?
这女人可真厉害,也没瞧她做过什么事儿,竟然让他身边的人个个心悦诚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