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驰军与东境王图格周旋了十余年,沈雀欢对图格这个人可以说十分的了解,他Y险狡诈善于混淆视听,甭说别的,天灾地震这样的事,如果发生在大樾,都是一国之君先要站出来写罪己诏,祭天祭祖后往往要斋戒七七四十九日,来向天下人赎罪的。
图格倒好,直接赖到了大樾旧主的身上。
沈雀欢失笑道:“图格以为英宗会顺着他的话,追加明宗之过吧?”
祁霖玉望着烛火映在窗棂上跳动的影子,沉吟了一下,叹道:“英宗是位难得的明君,别说他不知道铁矿所踪,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应一个蛮夷小国的要挟。”
“所以,大樾对东境开战了?”
“你与东境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可听说过建昌年间大樾与东境有过交锋?”
沈雀欢垂目想了想,忽然道:“祖父好像说过,与东境的冲突是景历元年之后才有的,那时候东境出了一位擅长布阵的将军,就是忽别。”
祁霖玉笑着点了点头,“英宗时期东境根本没有能力应战,却不是因为没有可靠的将领,是因为英宗下令在渠延设营,驻兵三十万。”
“啊。”沈雀欢不由用手扶额,是啊,祖帅明明同她说过,羽驰军的存在是为了震慑东境国,她怎么把这件事给疏忽了。
“羽驰军进驻渠关的那一年,英宗也将国境内其他军营打乱重组,分成了如今四方对阵的局面,包括掌控羽驰军的江家,璋军的慕容家和镇南军的王家,都是英宗在当时提携的新锐力量,特别是你们江家,在建军之初就封江帅为都督,权利比藩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雀欢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事到如今,就算羽驰军变成了效忠军,它也是整个大樾规模最大的一处战备军。可见当时英宗对付东境的决心。
祁霖玉却说:“其实江家所授军命远不止是守家卫国,更重要的是在东境国外围成了一个密实的大网,七年时间里,羽驰军截获东境密探千人之多。”
截获消息才是英宗的真正目的,敌明我暗正适合以静制动。想必英宗在这些密探的口中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在这种高压迫的调查之下,沈雀欢实在无法相信,铁矿囤积在哪里仍然是个不解之谜。
沈雀欢给祁霖玉倒了杯茶,沉吟着说:“祖帅说过,引起战争的原因不外乎两个,利益和仇恨,东境对大樾却是两个原因都占了,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过去,现在,或是将来。都不可避免
祁霖玉的目光在沈雀欢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儿,才道:“英宗确实没有发现有关明宗利益集团的更多真相,却在当时发现了一个线索,东境王图格和图格的父亲,就是当年与明宗里应外合,极力促成铁矿开采的关系人物,而为了巩固和确保这层关系,图格曾向明宗进献过十位少女,这十位少女被明宗安置在了亲信和与开矿有关的涉事官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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